“余老师，我头有点痛，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身旁忽然响起男人动听的嗓音。

余弦心头一颤，来不及思考，便轻轻嗯了一声。

“你……想靠就靠着吧，睡一觉也行，到家了我再叫你。”

“好。”

沈芒眼底露出一丝笑意，将头靠在他肩膀上，余弦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牢牢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偶尔，他会转过脸，看一眼那人的侧脸。

他没有病痛，健健康康的活着，真是太好了。

到了别墅的前院，余弦等车子彻底停稳，才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沈先生，醒醒，我们到了。”

“这么快的吗？”

沈芒似乎还没有在他肩上靠够。他有些不情愿的揉了揉眼睛，打了个慵懒的哈欠。

“好，那我们下车吧。”

两人走在静谧的庭院里，余弦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发现今晚没有月亮，但星星却格外多。

沈芒仰头看了一眼，感叹道，“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星空了。”

“嗯，如果去山里看星星的话，会更漂亮。”

沈芒似乎听出了什么，微微一笑，“余老师跟谁去山里看过星星吗？”

余弦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当然是跟沈芒去一起看过星星的，那时他们一起睡在山顶的帐篷里，墨蓝的天幕下，那些星星都很低很低，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摸到。

“没有。”

“那……以后我想约余老师去山顶看星星，可以吗？”

听到沈芒的话，余弦全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沈芒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大衣，瘦削挺拔，站在庭院中，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他走近了些，深深的看进余弦的眼睛里。

“余老师，你喜欢我吗？”

余弦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上一个问题还没思考出答案，沈芒又抛出一个更重磅的问题。而且那人好像根本不是想听他的答案，而是想从他的表情里确认什么。

“余老师，抬头看着我。”

沈芒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直视着他。余弦眼中的爱意完全没办法遮掩，他神情慌乱，眼睑颤动着，像不安的蝶翼。

沈芒看着他微红的眼睛，伸手摘掉他的眼镜，用了些力道捏住他的下巴，微一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唇瓣被温热的东西触碰着，余弦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有些慌张的推开了沈芒。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这个世界的沈芒根本没有那些记忆，他们这样完全是错的。

沈芒看着他，“余老师，你在怕什么？”

“对不起，我的确喜欢你，可我喜欢的又不完全是你……”

余弦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沈芒看着他隐隐泛着泪光的眼睛，心中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他上前环住余弦的肩膀，轻轻在他背上拍了拍。

“好，我知道了，你先别激动，我们进屋再说。”

余弦被他牵着手走进了别墅，他本来想挣脱对方的手，直到灯光亮起的那一刹那，他看到了茶几上多出的玻璃鱼缸。

一条红色的小金鱼正在鱼缸里欢快的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