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与爱河(四)

回家的一路上,被拎着的由乃仍然头脑眩晕,迷迷糊糊。

她因为身体的摇晃,而两只手扒拉住他的衣边,脸埋在他的衣角上,来让自己不晃得那么厉害,甚尔被扒拉习惯了,也就任由她去了。

当她嗅到他身上那股薰衣草味,是来自于家里和她所用的同一款洗涤液,她手软地也抓不住他的衣服了。

家?

那是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吗?

明明搬到那里的初衷只是为了等死而已,在她变成咒灵后,那里成为了她仓皇躲避伤害过家家的地方。

过家家吗?

上下几层的走廊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哥哥多少有点洁癖,在大扫除后他才舒心多了。

她很想一直这样过家家吗?

冰箱里被储存了满满当当的食物,有肉罐头,还有奶制品、面包,玩偶和满当的衣服被洗香香的晾在阳台,那盆茶梅一直被照顾的很好,晴天还是下雨,屋子里总是有人。

她把一份很好的、甜蜜的让她发烫发颤的回忆储藏在了这里。

这里到底是谁的家?

“慢一点,好晕哦。”她小声地说道,脸却侧过去,生怕暴露自己又要哭的事实。

甚尔一顿,身体却放慢了脚步。

她看上去没什么重量,实际上也轻而易举的就能被提起来,被压住时也挣脱不开,肢体柔软的像面团一样,仿佛能轻而易举地压成想要的形状。

他无端联想到,若将她放在阿努比斯的天秤上的一边,会疑心她连心脏的重量都比不过。

当熊或者狼的器官,例如沉甸甸的心脏握在他手上,鼓动地像是要跳出去,可比她有分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