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穆向后退了两步,先是撞翻了一个洗菜盆,又脚下一滑差点滑倒在地上。

这时候季时礼转过身,将况穆挡在身后,拿起挂钩上钩盖盖在了起了大火的锅上,又顺手关上了煤气灶,整个动作干脆利落。

况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而他只是笑了笑,又侧过身继续洗菜,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况穆手撑着台子缓了好一会,擦了擦头上的薄汗,看着季时礼的背影欲言又止。

本来想要安慰一下季时礼这个小朋友,最后他想了想也没有开口。

那一刻他清晰的认识到,可能他比季时礼更需要安慰。

到了周五的晚上,季宵焕放了学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到了晚上十点半季宵焕还是没有回来。

况穆这些天早就习惯了季宵焕晚上在家,季宵焕今天回来晚了,他的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又开始担心。

季宵焕是和谁一起出去玩的?他会不会喝酒喝醉了?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

况穆想打电话,可又怕季宵焕会厌烦,一时间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索性从衣柜里找出来一个长披肩披在身上,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等季宵焕。

刚刚坐在沙发上没有多久,况穆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了咯噔一声轻响。

在夜里况穆对声音特别的敏感,他后背的汗毛一下就竖了起来,立刻警觉的回身看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了楼梯处。

季时礼的房间在二楼,他每天晚上九点准时睡觉。

这个时间二楼上所有的灯光都已经关闭了,黑色的光影从楼梯处延伸下来,再往楼梯上面看就是漆黑一片,像是黑洞一般蔓延至深,令人心生畏惧。

况穆一向怕黑,要是之前他可能自己跑回房间关上门了,可是现在他一想到季时礼还在二楼,就怎么都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