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权且莫出声,我想与你欢喜

转身瞧见,早就没影儿的武松,直辣辣站在树底下,似笑非笑看着他们,两口子没来由心里直突突。

真是要了个命,终日打雁,不成想今日被雁啄了眼。

“武都头,你是何意?”孙二娘装傻道。

武松一步步行来,此时他已换了赶紧衣衫,又吃饱喝足,端的是仪表堂堂,威风凌凌,气势登时把两人压住。

“我亲口说让你二人放了他俩,不成想二位言而无信,我却是看错了人,”武松冷道。

被人扒了面皮,孙张二人恼了,没好气道:“你这厮好不识趣,总算我等从这两人手上救你,你且不能只装看不见?”

“不能,”武松道,面冷声硬,挡在牛车与俩快手面前。

老汉见状,已明白个□□分,壮着胆子道:“好汉,且救我一救,可怜我祖孙老小罢。”

武松头也不回,直道:“且带上两人快走,千万回头。”

话音一落,武松率先扬起拳头,往孙二娘张青等人身上招呼,两人急急应对,双拳敌四手,堪堪打平。

老汉费劲扒拉起人,匆匆掉头往走。

武松且不再管他,一心只对孙张拳脚,到底上得景阳冈打虎的功夫,那二人怎是对手,不消多时,便被武松打倒在地,一把横刀架在孙二娘脖子上,脚下踩着张青。

此二人眼眸通红,端是气的,张青怒道:“武二,你如此恩将仇报?”

武松哈哈一笑,收了长刀并腿,道:“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二人?”

孙二娘张青赶紧起身,紧盯着武松,试探道:“你是何意?”

“只是不想你二人在多杀人罢了,在大树坡我管不得许多闲事,但在我武松面下,却是不成,”武松将刀丢与孙二娘,看了眼头顶日头,道:“我瞧那老汉也快到附近城镇,你们却是没法儿了,且走吧,这命我武松不要你的,事因我而起,总得有个结果。”

孙二娘张青对视一眼,两口子俱道:“你就不怕官府拿你?”

武松远远望着山道那侧,也不回二人,只道:“慢走不送,山长水远,后会无期。”

背着手,悠扬往武大等人离开之处去了。

另一边,武大金莲等得心焦,连午饭不曾吃,眼看俩时辰正要到,还不见武松身影,当下便急了。

“大郎,不消等了,回去瞧瞧可好?”金莲数着时辰,便对武大道。

武大依言,扬起马鞭甩在马背上,虚空一声响,矮小身子勉强架着车往回走。

才走不多会儿,便瞧见武松跑将来,一跃而上马。

“二哥当真回来!”武大喜笑颜开。

武松点头,接过马鞭,甩开膀子,架车掉头疾驰而去,猛甩几下鞭子才进马车。

“二郎!”金莲掩着帕子,一下扑倒武松怀里嘤嘤哭起。

迎儿见状,笑嘻嘻掀帘出去,只留二人在内。

武松好一番安抚,才把金莲那泪珠儿给将将止着,忽而叹息道:“娘子,你如此好哭,可怎生得了?”

金莲面皮一红,粉拳一下锤在他胸口,骂道:“你休要埋汰我,看今晚你且哪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