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笼岛老师。”

“过来,想跟你聊聊天。”

笼岛未羽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又安排她在一旁坐下,好像来的不是一个学生,而是一位客人。

第二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朝仓幸夜捧着水,眼睛盯着自己的百褶裙,等着笼岛未羽说话,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拘谨”。

笼岛未羽拧开保温杯,咖啡的香气顺着瓶口飘出来,又略带苦涩。她说:“我问过村田老师你的学习情况了,偏科有点严重,这样下去的话以后考个一般般的私立大学会比较好,以你现在的成绩来说,国公立几乎不可能。”

朝仓幸夜没说话。

“如果打算考个差不多的私立,可以不用那么努力,高中时代也会清闲一点。”她顿了顿,又道:“你父母对你的期望值应该不高吧。”

笼岛未羽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关于升学的建议,可朝仓幸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她活了十六年多,母亲自她五岁起就再没露过面,父亲和继母又从未在她身上没施加过什么压力,说的好听点是“放养”,说的难听点是“放任”。

当然,他们也没倾注什么“希望”,尤其是朝仓骏,对她想考大学这件事持有远观态度。

与其说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家人,倒不如说是室友更贴切。

朝仓幸夜有时候在想,如果她真的要以父母,或者身边人的期望为目标,那她的人生会成什么样呢?

她大概会后悔吧。

笼岛未羽喝了口咖啡,见朝仓幸夜在出神,以为她真的在思考“考个过得去的私立”这件事,说道:“你好好想想。”

朝仓幸夜抬起脸,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声音也异常冷静:“笼岛老师,我一直打算考国立的。”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我不太愿意让自己被定义成'过得去就行'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