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坦诚相见

有了沈淮与做保证,杜明茶才放心。她急着回去上课,和江玉棋同乘一台电梯上去。一路上,江玉棋只问了杜明茶一句话,随意:“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杜明茶说:“姜舒华。”

“好名字,”江玉棋笑吟吟赞叹,“人如其名。”

杜明茶只当他是随便找话题聊聊,没接话茬,等电梯刚停稳,她立刻跑往舞蹈教室。

果不其然,大家都在,江玉棋懒洋洋地迈步进来,随意打量着这一房间的女孩。

旁侧的老师过去与他沟通细节,两人聊着初步想法,留这些学生继续练习。

就在江玉棋进来时,教室内有着小小的骚动,很快平静下来。

虽说是服装设计师,但江玉棋在具备才华的同时,也没有落下颜值。

江玉棋的作品有一些空灵飘渺的解构主义,也有着随便抓来一件就能上街的基本款,跨度极大,一些明星喜欢在颁奖典礼上穿他的礼服,也有一部分私服也出自于江玉棋。

最为经典的棋盘包,在去年更是席卷潮流,无论是真品还是仿品,几乎人手一个。

就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设计师,花边新闻就没少过,今天和这个小明星逛街上热搜,改天又是酒吧和嫩模喝酒,几乎不间断。

其工作室辟了几次谣,辟谣速度赶不上造谣的。近一年有些自暴自弃了,任由谣言满天飞,也不去管。

姜舒华就是他的事业粉。

江玉棋的助理很快将膏药送来,没有直接拿进教室,而是敲门让姜舒华出去,在走廊上递给她。

姜舒华早听了杜明茶的话,如今得到偶像送来的膏药,幸福的快要昏厥。

还是杜明茶小声提醒:“忍忍,忍忍,舒华,老师看你好几遍了,做好表情管理啊。”

江玉棋没怎么看这边,他侧站着,只留一个侧脸,鼻梁很挺,天生微笑唇,眼睛笑时很勾人。

他与老师聊了阵,在众少女不舍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姜舒华眼睛闪闪,任由杜明茶给她贴膏药:“赚到了。”

“腿都伤到了,还说什么赚到了?”杜明茶细心地将膏药贴在她细白脚腕上,“疼吗?”

姜舒华大言不惭:“一想到这是偶像给的,我立刻不疼了甚至还能跳起来做99个单手后空翻再来三级跳。”

杜明茶按平膏药贴的边缘,贴结实,拍拍手站起来。口袋中的手机响了一下,是她给沈淮与设置的特别来电提示。

拿起来,杜明茶看到沈淮与发来的消息。

沈淮与:「最近新找了兼职?」

杜明茶:「嗯」

沈淮与:「对方怎么样?」

杜明茶想起了病美人纤细手腕和轻柔声音,仔细敲上去:「是个很温柔的美人」

手机另一端,沈淮与敲下一行字。

「我第一次听人用温柔形容她」

在即将发送的前一秒,他逐字删掉。

沈淮与:「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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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大规模降温的时候,邓老先生病了。

刚开始时是流感,他自己没在意,也没有遵循医嘱吃药,后期发起高烧,险些引起肺炎,不得不送往医院。

杜明茶抽空去探望了四次。

毕竟是亲爷爷,杜明茶不可能坐视不管。

探病期间,邓边德夫妻一次没来,倒是邓言深和邓斯玉兄妹俩来了几次。

杜明茶和他们没什么共同语言,也聊不起来。

只是邓老先生拉着杜明茶的手,念念叨叨的,说了不少邓扶林小时候的事情。

老人家被这次病击垮了,精神不济,瞧着头发都白了不少。

或许人到了老年某个阶段会突然想开,邓老先生难得向杜明茶提起她母亲:“说实话,婉玲并不符合我心意,她太美了,偏偏没有能配得上美貌的头脑。美丽和任何一项优点加起来都是优势,空有美貌毫无用处。”

杜明茶说:“但是我爸爸很喜欢。”

邓老先生苦笑一声:“我知道。”

顿了顿,他又说:“对了,我想着近几日找个机会,让你正式认沈二爷做干爹。以后我要是有了什么意外,还有你干爹能照应你——”

“不用,”杜明茶说,“您只是感冒了而已,身体健康着呢。”

“人迟早有那么一天,”邓老先生看自己枯瘦的手,若有所思,“给你找个后盾,也不是什么坏处。你二爷是单身主义,人又讲义气,重承诺……你叫他一声爸,总没有坏处。”

杜明茶不吭声了。

她这几天医院、学校、紫玉山庄、酒店四处跑,人瘦了些,只是精神尚好,气色也好。

最近几日晚餐,病美人白静吟都留她在家中一起吃晚饭,美人吃的东西不多,但很喜欢看杜明茶吃,好几次,看她的目光都充满怜爱。

就像是她的母亲。

杜明茶不是好奇心特别旺盛的人,她每日任务就是陪白静吟聊聊天,偶尔去花园散散步,晚饭后,为白静吟读诗,让她安眠入睡。

白静吟有严重的失眠症,必须要专人念诗才能睡着。

杜明茶只知道白静吟丈夫因病早逝,也依稀听闻两人关系不好。后面这点得到佐证,杜明茶在别墅中从来没有见到过白静吟丈夫的照片。

一张都没有。

白静吟也从来不提,她卧室中有一架钢琴,日日有人擦拭,但从来没弹过,琴凳上盖着布,像是被封印了。

杜明茶并不觉这种生活枯燥无味,白静吟那边的钱是日结的,她看着银行卡里渐渐多起来的数字,只觉着开心。

她已经从孟老师那边听说了,大二时,会有前往法国巴黎高翻的交换名额,为期一年。

以杜明茶的绩点和平时表现,只要递交申请,通过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喜欢就不会觉着累。

杜明茶站在地铁上,拉着扶手。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地铁上人挤人,几乎要把人挤成肉饼。杜明茶前面站了一个黑羽绒服、格子衫的上班族,不怎么注意个人卫生,也可能是忙到没时间打理,衣服上有股酸酸的味道,熏的杜明茶胃部格外不适,只能尽力往另一侧避。

左边还有对外国情侣,或许是为了遮盖体味,香水味格外浓重,地铁内暖气足,杜明茶又穿的厚,被熏了一阵子,有些晕头转向,忍不住想要呕吐,硬生生压下去。

好不容易坚持到站,杜明茶从第一遍播报就开始挤,差点没挤下去。

她身边的哥们更惨,一脸懵逼地被挤下来,看着车厢门合上,还在感慨:“我还没到站呢怎么就给挤下来了???”

杜明茶:“……”

她从挤成沙丁鱼罐头的地铁站往外移动,人挨着人,一眼过去全是各形各色的人头。手上还沾着地铁把手上的汗水,杜明茶觉着不干净,低头扯了纸巾擦了好几遍手。

转角处,将弄脏的湿纸巾丢进垃圾桶,那种被弄脏的感觉还是没有好转。

拥挤车厢中,身边人的异味简直是大杀器,杜明茶出了地铁口,仍旧觉着鼻翼间还有怪味,难受到爆炸,忍不住想要好好地洗一澡。

但是现在不行。

邓老先生今天出院,为了庆祝他痊愈,邓边德特意在君白订了酒店。

算是小规模的家宴,杜明茶也会过去。

只是杜明茶没有想到,沈少寒竟然也在,位置还被特意安排在杜明茶左手边。

杜明茶微微皱眉,抬头看邓边德。

后者好不容易才从女票男女支的风波中挺过来,面色如常到仿佛大规模社死的人不是他。

此刻正笑眯眯地张罗着布菜,脸上看不出来什么。

杜明茶赞叹他内心如此强大。

俗话说的真好啊,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邓老先生对待沈少寒也不怎么热络,瞧见他过来,也只稍稍点点头,不冷不热的,连笑容也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