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和黑发的法国人,织田作之助,中岛修介坐在有帘子遮挡的面试官位置上的秋山竹晚这么想到。

是的没错,一直花着他的钱,用着他的人(指织田作之助)养老的失忆兰波也被他薅过来了。

就算是超越者也不能不干活光吃饭!

因为这个组织的资金来源、武装来源都是费奥多尔,也没有主营业务,主要任务是陪太子读书。

财务部没有存在的必要,秋山竹晚决定直接采用不良暴走族的运营模式,设置五个番队,一队二十人,由队长和副队统领。

一番队队长管理人事,二番队队长管后勤,负责采购,三番队管理武器库,四番队是主攻精锐部队,五番队负责审查其余番队是否存在叛徒,负

责处决,属于情报部门。

由于组织没有业务,秋山竹晚就干脆先让前四个队伍去街上晃悠了,看见有什么好的人才拉进组织,听见什么情报也都带回来,人五番队整理,顺带充盈自己的情报库。

从接到费奥多尔的委托,到组织正式落成,井井有条的开始运转,秋山竹晚只花了六天,他站在楼上,看着新买下的大厦里来来往往的人群。

“权势这种东西,是挺让人上瘾的。”

就像搭了好几天的积木竣工,成就感和满足感带来的愉悦让秋山竹晚心情舒畅。

他收回扶在栏杆上的手,转过头问身后的人:“您还没想起以前的东西吗,兰波先生?”

穿着一身休闲服饰的兰波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他的记忆上自港口黑手党的监牢中苏醒后被秋山竹晚买下,唯一的熟人就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织田作之助。

两次见面,兰波都一直能察觉到秋山竹晚对自己的小心翼翼,黑发的法国美人用慵懒的语气问道:“我恢复记忆,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吗?”

要不然秋山竹晚为什么要花大价钱买他,还养着他。

“你恢复记忆后可能会杀了我。”闻言,秋山竹晚面上流露出一种无奈,他靠着栏杆:“因为我就是让你失忆的罪魁祸首之一。”

兰波抬眼:“所以你在赎罪。”

他的失忆原来和这个买下他的少年有关吗?

“也不能这么说。”秋山竹晚勾了勾唇:“我只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因为我需要拥有异能的你的力量。”

他在赌超越者兰波恢复记忆后,是会记仇选择杀他,还是记恩选择帮助他,亦或者不声不响的离开,无论是哪一种,放在他国超越者身上,经验丰富的情报贩子都能运营出千般效果。

得到兰波对秋山竹晚来说,根本是稳赚不陪的生意。

“之前的我是个很睚眦必报的人吗?”兰波有些困惑:“还是说,你对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保密,兰波先生。”秋山竹晚弯了弯眉眼:“您只需要知道,为了保下您,我付出的可不止买下您那五千万。”

“您也不要去查自己的过往,因为您的身份要是暴露了,您,织田君,包括我,都得死。”

他可是顶着叛国的风险,倾尽全部在保兰波。

只赌一丝飘渺的超越者的人情。

很卑鄙,且卑微。

不过比起能与不知何时会发起灾乱的强大老师对抗资本,他的一切卑劣都不值一提。

秋山竹晚只是想维持这个,历经了千疮百孔的战争,好不容易趋于和平的世界而已。

混战第五十七天。

秋山竹晚用费奥多尔的钱充盈自己情报部,白得一组织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在费奥多尔发来让他去接首领的消息时,沉迷捞钱的秋山竹晚骤然清醒。

糟了,他中计了。

是让他沉迷运营组织赚小钱钱的阳谋呜呜呜。

得了不少好处,把自己小腰包养的油光水亮的秋山竹晚幽怨的回费奥多尔了个好,捞上织田作之助就跑去接人。

说接人也不太对,大概是抢人,秋山竹晚坐在平房顶,和身后站着的织田作之助目睹了一伙法外狂徒是如何作案的。

一团团火光摧毁了道路,隶属于异能特务科的车辆被迫停止,然后在不知谁扔出的一颗烟雾弹后,秋山竹晚从两层高的屋顶上径直跳下,如一道离弦的箭冲进雾里,织田作之助紧随其后。

跑着跑着,织田作之助突然出声,叫停了秋山竹晚:“老板,有点不对劲。”

秋山竹晚停下脚步,皱起眉,看向周围雾气弥漫,丝毫没有散去

迹象的周围,这还是那条被炸毁的公路,不过被逼停的那辆汽车中却空无一人。

无论是异能特务科的特工,还是费奥多尔要他来接的人,再或者是发动袭击的人都统一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围变得安静的可怕,即便用上【伪装档案】的超五感也听不见一点多余的声音。

整个世界只有他和织田作之助两个人在

织田作之助也不见了。

只有他一个人了吗?

也不对

秋山竹晚猛地看向身后。

雾气弥漫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现形,宽大的复古白袍,披散的白发,淡漠的表情,还有两颗妖红色的瞳孔,都像极了传说中的山间精怪。

这个配色

秋山竹晚可耻的沉默了。

不过和条野的惊艳不同,眼前的这位红白配身上多出一种厌世的疏离气息,前者是热烈的硝烟玫瑰,后者是出尘的山间仙人。

他的评价是,还是相处久了的条野好看。

至少条野给的危机感是光明正大的,而眼前这位多少有点阴。

秋山竹晚抬手就是一枪。

结果那纯白的青年面前骤突然浮现出另一个他,子弹打在‘他’的肩膀上,瞬间消失不见,秋山竹晚肩膀却多出一个冉冉冒血的枪口。

受了伤的秋山竹晚盯着挡在客人面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看了两眼,突然闷闷笑出声。

眼前这人,比费奥多尔他们还是差远了。

但凭这份毫不掩饰的傲慢。

费奥多尔的傲慢掩盖在谦卑中,太宰治的傲慢遮盖在笑容下,但眼前这青年。

虽然表情漠然,却几乎能从眼中看出他所有的想法,刚一见面,连异能都暴露了个彻底。

不管再强大的人,自负过头就是愚蠢。

秋山竹晚弯了弯眉眼,摆出一个无害,又带了些歉意的笑容,向前几步,鲜血已然染红半个肩膀,从左侧袖口流下几缕,他伸出干净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