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栖抓着他的衣袖,嗡声道:“那天母亲罚我下跪,膝盖撞到了地上,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她说这话时,声音也像含了水,“夫君……肯定更疼。”

赵赫延的气息微微起伏,伤口上还映着血,怎么可能不疼,只不过他是这大周朝的将军,他不上战场,那便是要他父亲定远侯去。

“咳咳咳——”

忽然,赵赫延喉咙涌起一阵痒意,猝不及防地呛了出口,男人倏忽打开她的手,拿过枕侧的手帕捂到嘴上。

黎洛栖想靠近他,却让他忽然露出的目光吓了跳。

那是一双防备的,像孤狼受伤时带着敌意的眼眸。

赵赫延不是一个示弱的人,黎洛栖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问他疼不疼的。

于是低头离开床榻,回到了一开始的距离,给他倒了杯温水。

“出去。”

她动作一顿。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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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赫延房里出来,黎洛栖有些不放心,于是便交代月归去守着。

对于这个定远侯府,黎洛栖不了解,甚至觉得空荡又陌生。

“月归虽然年纪小,但机灵,他父亲是世子早年的下属,后来牺牲了,世子就把月归捡回来养着。”

一芍边给少夫人梳头发边说道:“世子喜静,贴身仆人只有月归,而且定远侯府是将门,规矩已经不多了,比起文臣世家里的条条框框,少夫人应该很快就能适应。”

提到这事,黎洛栖就头疼,双手托腮让一芍梳头发:“我后日就要陪母亲去光禄大夫家,万一做错了还不自知,母亲肯定又要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