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栖愣了下,“那谏官自然也看过民愿书的。”

提到这茬,定远侯差点没摔杯子:“此人刚从荆州调回上京,不归任何党派,油盐不进,往日所谏之事都不假,更是深得圣心,是以这次弹劾圣上才会如此看重。若是罪名下来,兖州的屯兵怕是要被褫夺’定远’二字了!”

一旁的周樱俪指尖揉了揉眉心:“你们这些武将在朝堂上就打不赢那些文臣的嘴皮子,现在一被弹劾就情绪激动,若是给你把刀岂不是直接打起来了。”

定远侯冷哼了声:“夫人倒是好主意,我这就命人把沈听抓起来拷问。”

黎洛栖见两位长辈吵架,本想回避,只是在听见父亲后面那句话时,夹菜的动作蓦地一顿,抬头朝定远侯道:“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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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院里,月影高挂,映着满园凉凉雪意。

后院书房内暖炉融融,月归站在一角,看着世子爷在摆弄桌上的小箱奁,里头就放着两个小布偶,一会儿开,一会儿关,不知在想什么。

“世子,再不用膳,就凉了……”

“吧嗒”,木盒上的金锁小扣阖入锁眼。

“出去。”

月归心累,世子又不肯吃饭了。

出了书房,月归绕到前院拱门,翘首以盼地总算是看见掌灯回来的一芍了。

“少夫人!”

黎洛栖心里正藏着事,被月归这兴奋地一喊给吓了跳,“怎么在这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