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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双琉璃眼眸,“嗯”了声。

她笑了,“怎么我夫君老是要人哄?”

“不哄就算了。”

“那确实我方才说错了,夫君其实是要给我试试水温,对不起啊。”

她声音轻轻的,像猫尾撩耳朵。

赵赫延早就在刚才接她杯子的时候原谅她了。

“嗯。”

黎洛栖双手环着膝盖,靠在车壁上看他:“祖母说,夫君是十一岁进的军营。”

赵赫延凝眉看她:“说这些做什么。”

“我在想自己十一岁时在做什么啊?”

说她的事,赵赫延倒有了兴趣。

黎洛栖伸出素白的掌心,“被父亲带去书院上学,做错事了,藤条打了手掌心,疼死我了。”

赵赫延剑眉蹙起,大掌握着她的手:“谁敢打你?”

黎洛栖忽然笑了起来:“那夫君呢,谁敢打你?”

赵赫延嘴唇抿着,初入军营之事,他不想提。

黎洛栖歪头看他:“军营那种地方肯定很苦,夫君也会要人哄吗?像我被打了,就会找我爹哭。”

“没有。”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黎洛栖耐心地看着他,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虎口,那里还有他提剑磨的茧。她知道定远侯府的大郎在赵赫延六岁时战死,那之后的他,过得怎么样?

“入军营的那一天,父亲指着操场上的一根高木桩,让我爬上去,站着不动两个时辰,所有人都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