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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被让两人磨出了恼人的细碎声,像撩着她的脸颊,一下便红了起来,身上的寒气与他的灼热一贴,顷刻消散,若迷蒙的水雾般,散漫在两人之间。

黎洛栖腰身紧张地往后缩,她还有正事的——

“夫君……”

“杨兆骞,黎弘景的得意门生,当年一举得中状元,婉拒京官,自请回到扬州任命地方官。”

听他这话,黎洛栖浑身紧绷,“但我……父亲很少与入了仕途的学生再来往……他说,师生一场……剩下的路,都是他自己……”

黎洛栖被薄茧的指腹打着圈,吐不出话,琉璃圆眼沁出了水光,委屈至极。

赵赫延这是对她施刑,逼供,呜呜呜呜……

”夫人当初冲喜是为了还债,是吗?”

“我说过的……我还跟你说,青云道长骗你了……夫君,松手……”

赵赫延却耐心至极,看着她只在自己怀里的婉转嘤鹂,手臂上的青色脉络血液涌动,他声音低哑:“你父亲门生众多,除了京官和地方官,还有不少商贾,何至于落得要靠嫁女儿还债。”

听到这话,黎洛栖心头霎时涌起酸楚,连同他打着圈的手一起,让她发酸,“你知道青云书院为何年年出才俊……”

她咽了口气,赵赫延的指腹蓦地一顿,她那两只圆润的膝盖却下意识磨了磨,赵赫延眉梢微挑,她脸色霎时红了,赶紧说:

“因为,因为有教无类,大周仕族阶级严苛,士农工商,若是想往上爬,很难打破顶层屏障,寒门难出贵子,但我父亲不忍心,多是拿出自己的束修帮扶,是以家里总是很清贫,后来带出了几个不错的学生,有的念恩,有的不见。我还记得当年杨兆骞来找父亲,送了一笔钱,父亲说’能用金钱补偿的心不是真心,能用金钱收买的心,也可以为他人收买。为父母官者,真心才能换真心,这是为师给你上的最后一课’。”

赵赫延听罢她的话,沉静地看着她。

黎洛栖心头打鼓,低着头,圆润的鹅蛋脸在烛光里白得透亮,说话时的气息落在他心口:“我父亲真的很好,如果他今晚和你说了什么话,夫君可以……不要介意吗?”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一晚上还要为自己夫婿和父母的感情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