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轻描淡写,伤口藏得越深。

换做以前,宋奾许会心疼上几分,可现在听了却多出几道同情。

盛京城里传出的卫小郎君盛名大多是称颂他才华盖世,却鲜有人知卫小郎君有这样一段过往。

将军府里不会有人主动提起这些,下人也不会乱嚼舌根,她到今日才明白两父子原是宿怨已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宋奾给他添了茶,轻柔道:“二郎现在既已入大理寺,那便好好做,将来做出成绩来了,父亲定会认可你的。”

其实宋奾也有不明白,如果他真如传闻中那样,那为何嫁他这几年不见他考取功名或者寻个一官半职做?他这些年又是在做些什么?

好奇归好奇,她却是不想问的,也问不出来的。

“认可?”卫凌嘲讽一笑,“他不会认可的,这世上不顺着他来的事都是没有意义之事,我如今也早已不是为了得到他的认可。”

“是,二郎做自己喜欢的事便好。”

自己喜欢的事?卫凌暗自苦笑,他哪有什么自己喜欢的事。

可宋奾语气温柔,竟抚了他连日来的急躁,卫凌神色稍缓,又看向她,“我今日与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多想,以后这样的事常有,你不必放在心上。我是我,父亲是父亲,你也不是母亲,你不用顾忌着他们,在这琉璎轩里我总还是能护着你的。”

宋奾垂了眼,心里没有因这句话而起一丝波澜。

她想她真是冷清冷意,她这个时候不应当是为他的爱护而欢欣雀跃吗?怎么能如此平淡?

卫凌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便以为她是羞了,又道:“这三年来辛苦你了,往后我在盛京的时日会多些,你要是有需要可随时来寻我,我若是不在告诉白亦一声就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