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的有的。”店家连忙去倒水。

两个孩子面黄肌瘦、眼窝深深凹陷下去,他们显然是饿得慌了,一双眼睛紧盯着宋奾跟前的馒头看,却又捏着妇人的衣角不敢动。

宋奾于心不忍,让挽翠一人给了一个馒头,妇人接连道谢。

两个孩子狼吞虎咽,大馒头三四口进肚。

挽翠又给了三个,连同妇人一起。

她们在旁边桌子坐下,宋奾开口问:“夫人这是要去哪?”

“贵人折煞了。”妇人手里拿着馒头,没动一口,“今年收成不好,家里已是没米下锅,孩子他爹在金陵边上一个小城里打零工,我们去投奔他,找点出路。”

从这儿到金陵少说也要五六日的路程,一个女人、两个孩子,其中要经历的苦不言而喻。

宋奾心里顿时涩涩的,说不出的感觉。

她们几日前还在富裕繁华的扬州城、金陵城,那东来酒家里一桌剩不知几多饭菜,而这世上的角落里还有那么多人解决不了温饱。

不走这一遭,哪见得这景象。

也不知比他们先走一步的卫凌有没有碰上亦或听说这些事,他是当朝首辅,撇开个人情怨,她是希望他能真真切切做些什么的。

她又想着,她若是像徐家那样富足,那能做的事情就不是简单给两个馒头了。

而此刻却只能在母子三人离开时塞一点碎银,期盼他们一路顺遂。

店家见了,感叹道:“夫人心善,可救了这一家还有千千万万家,哪救得过来。”

“我既遇见,总不能见死不救。”

“是,遇上夫人是他们的福气,不过”店家说了一半,看一眼那些个身强体壮的护卫,心想应当不会出什么意外,便不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