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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长凝深入骨髓,催动长命蛊苏醒的时候,早在他陷在对她的想念、日复一日不仅不能根除,反而愈发浓烈的时候。

早在度过那漆黑的漫长无尽的黑夜的时候。

早在……印朝暮带来她的死讯的时候。

在印朝暮走后,他生生呕出了一口血来。那个时候,长命蛊就已经有了发作的征兆。

他没有了活下去的意愿,形容枯槁,是姜远道将刀架在白家人的脖子上,笑着问他,是选择交出丹书玉令再死,还是选择不顾这些人的性命,什么也不做就去死呢?

于是便有了那两年的约定。他请求在一切结束之后,让姜远道亲手了结他的生命,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姜远道才能杀得了他。

姜远道笑着应了,他的眼神满是兴味与期待。

他说,“白兄是本侯生平仅见,第二有趣之人。”

白雨渐回过神来,难免要叮嘱:“蓁蓁,小心姜远道。”

“广宁侯?”

“是。他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想要看透一个人,其实是很轻易的事情。不要看他说什么,也不要看他做什么,只看他为什么。可,姜远道这个人,做事就没有为什么,他行事无所顾忌、毫无章法。仿佛世上的人或事物,都只是他的玩具。

父子相残、手足相杀、挚爱反目、风尘堕落……世间一切人性的丑恶,就是他最爱看的戏码。

他热衷于为所过之处,带去罪恶与毁灭。

“我怀疑,当初玉倾太子之死,其中就有广宁侯的手笔。”

白雨渐、姚玉倾、姜远道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互为表兄弟。其中姜远道的年纪最小,白雨渐与姚玉倾的双璧之名传出来时,姜远道只有五岁。

“姚玉倾……很有可能真的是自缢而死。”

蓁蓁不免惊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