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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逼宫那日以来,蓁蓁许久都没见到白雨渐了,整日在宫里除了给虞氏看病,便是看看书,绣绣花。

她不知为何姚玉书会给她后位,问起此事,姚玉书都是但笑不语,要么便说,被她情深义重所感动,非要给她皇后之位作为补偿。

这种话,她怎么可能相信?

夜里泛着幽幽凉意,她看向那件华美的凤袍,不禁有些困惑,自己究竟想不想做这皇后,这皇后做着又有什么意义?

她与姚玉书,毕竟不是真的夫妻。

经历那生死攸关的时刻,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执念已不是那么深了,想起白雨渐,心中也没了什么波动。

只要他不动俪韦,她与他也没有什么冲突的必要。

此人掌控了扶绥池家,与雁南明家,如今对上他,很难有胜算。

她势单力薄,不若韬光养晦,皇帝姚玉书,是不敢指望了,他从俪韦那里夺来的权柄,还没热乎,就被白雨渐夺去了。

白雨渐,就是下一个俪韦。

她开始认真地考虑。

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太行未来的储君。

月色盈盈,她把窗推开,亮银般的月光流淌进来。

已至暮春,杏花树正簌簌往下落着残花,那一朵一朵的杏花,顺着树下男子乌黑如绸缎的发往下落。

落花人独立,白雨渐衣袖飘然若流云,长身玉立,如落三重雪。

“丞相大人。”

她淡漠而疏离地看着他。

他一惊,也没有想到不过是来探视一眼,竟会惊醒了她。

“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