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星探

两者互相结合起来,确实很有可能让他们被这群“蹲在各家演唱会厕所里的星探”注意到。

除了自己的名片和公司宣传页之外,这位星探一同奉上的还有谄媚到夸张的形容,开口后各种对五人的夸赞真的如三千尺飞瀑一样滔滔不绝。

比如——“听说你是江户时代最后的武士,东京霓虹灯光下的夜半游人,在冷漠凄清又寂寥的雨夜孤身带刀,去赴一场十死无生的约?”

恺撒一边说着,屈指一弹,很准确地把名片送入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中。他眉眼间满是调侃的意味,狭促地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楚子航,说:“怀春的少女梦想着遇见清冷的灵魂,但孤高清冷的灵魂却并不需要这种羁绊之所。”

“那你还是非洲草原落日下唯一的巴巴里雄狮呢,漫步在东京街头就像是猛兽巡狩出游。”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向恺撒发动了其人之道,同样以星探的评价回应:“我记得他当时还特别强调说狮子就应该是金毛的。你的这一头天然金发就值得台下女粉丝的无数飞吻。加图索家族的少爷要是未来准备出道的话,我一定在台下鼓掌捧场。”

“其实我还挺喜欢他的说法。如果你在欧洲转一圈的话,那应该会知道在西方文化里,用动物来形容人是一贯的传统。当中带着正面动物特质的形容往往被视为一种十足的赞美。”

恺撒面对楚子航的反口回呛,丝毫不引以为耻,甚至故意挺了挺胸膛继续振振有词地反驳:“懂不懂什么叫鹰的速度和熊的力量啊?”

“比如你现在脸上的表情就像一头扎进烂番茄堆里又钻出来的鼹鼠?”楚子航从善如流并且活学活用,“尝到了甜头之后的洋洋自得——却不知道自己还有一脸汁水淋漓的红。”

“正面的,比如老虎这样的猛兽又或者大象这样的巨兽!”恺撒着重强调,“就像历史中的那位狮心王一样,既是传颂他徒手掏出狮子心脏的传说,也是象征他的雄心和手腕!”

“那么发情期求偶的老虎算哪种?”楚子航问。

“啧,你这种形容让我想到了某些不太好的东西。”很久之后恺撒才说。

似乎是被问住了,恺撒沉默了一小段时间,忽然失去了继续拿刚才星探对几人评价做文章兴趣,他摇了摇头,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最后他们一起看向许朝歌,“王座上手握权杖宰执天下的暴君”,而暴君现在正用着一张油彩纸向两位女生展示纸飞机的四种……十八种折法,为了加深理解他偶尔还在白板上涂涂画画,勾勒出纸飞机的线条。

“喂,你有没有觉得再次看到许朝歌,他和之前好像不太一样。”恺撒结束了不正经的闲聊,他微微侧身向楚子航靠拢,同时抚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沉吟,“看起来一如既往,但其实真的很不一样。”

“血统失控之后造成的惨状,我们在那条街上已经看到了。甚至后来被李赤皇摧毁的极乐馆又给这种惨剧增添了一个注脚。但许朝歌现在处于血统失控状态中,不论是纵向还是横向,他相比起来都太正常了。”

“不过他目前为止确实表现得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楚子航说。

“言下之意就是未来可能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说,这许朝歌是谁通过某种手段假扮的吧?王将、影武者、手术、言灵?”

“收起你跑偏的想法。我们之前都询问过了麻生真小姐。”

思路被纠正的恺撒没有反驳,他默认了楚子航的说法,在眼中浮现起思索的神色,似乎在回忆。

“是啊,根据她的描述,在许朝歌当晚离开之后好像只是单纯地失控了一点点时间。制裁了那群机车暴走族之后又恢复了正常。”恺撒轻轻颔首,“真小姐推测说许朝歌是失忆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不过在歌舞伎剧场里,他表现得根本不像是失忆的样子。看得出来,许朝歌看到我们没有任何惊讶,他依旧很清楚地记得我们林林总总的信息。”楚子航否定了麻生真的推测,“但他的确很大可能在记忆方面出现了某些问题。”

“要不我们直接上去问一问吧?”恺撒建议说。

和之前指挥作战不同,他在这个话题上成为了虚心请教的角色。毕竟比起楚子航和许朝歌十多年的相处,恺撒于此处的确没有什么发言权。

“不。”楚子航拒绝了恺撒的提议,“你以为凭借许朝歌血统带来的五感,他会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吗?”

“他其实一直都听得到,只是他不想做表态,又或者是,他默认了我们的推测。”

“一方面不想做表态,但另一方面又默认。我能从中读出的只有矛盾、非常矛盾,这又是何必呢?”恺撒喃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