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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渡哑声。

“那么多人找他,他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孟时蕴摩挲着长衬衣下摆,眼尾一抬,“你猜……他能躲去哪里?”

魏野渡凝目:“你的意思是,他回了c城?”

孟时蕴没有答话。

“阿姨是因为知道他出狱,才受刺激又动手的,是吗?”

魏野渡习惯孟时蕴的沉默,半点没有提问的语气,而是满满的肯定,魏野渡看着眼前人,窗外倾泻进来的阳光照不到他的身上:

“……真的对不起,阿蕴。”

孟时蕴十指交缠相握。

痛苦开始漫上心头,戾气开始挂上眉梢,魏野渡上前两步,半蹲下来,晦暗笼罩着他,他就这么看着孟时蕴,寒霜嵌入字句:

“但是阿蕴,你比谁都清楚”

“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他去死。”

孟时蕴盯着魏野渡那顶鸭舌帽的帽沿许久,方才对上他的眼,额前稀碎棕发被风打开桎梏。

“这么巧,我也是。”

她压着声儿。

手掌触着冰凉的地面,魏野渡面不改色,他垂下眼睫,顺着灯影于深邃间织就墨色:

“我没有骗你,再给我一点时间,阿蕴。”

魏野渡轻声:

“我会为当年的事,给你……还有阿姨一个交代。”

沉默在两人之间熟稔地蔓延。

“我只问你这一次,魏野渡。”

孟时蕴开腔打破死寂,她手指微蜷,密长的睫一眨:

“他之所以能减刑,背后帮忙的人,是不是你?”

魏野渡认真倾听的神情骤然被撕破,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笑一声:

“阿蕴,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