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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翻脸不认人了?”宋韩毫不客气地嘲讽,“哎呀,你那句聊天记录我可截图了啊。”

江北换鞋的手一僵。

想起自己快要走投无路时,发出的那句“欧巴,欧尼酱?”,江北抬头,恼羞成怒:“你闭嘴!”

“恶心得要死,我晚饭都快吐出来。”

宋韩作了呕吐状,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眼睛一瞥,却瞥到了一旁换好了鞋,正在用眼睛散发寒气,一脸“全世界都抛弃我”表情的魏野渡,硬生生将话给吞了回去,换了个无奈的笑脸:

“你去吧,时蕴在露台。”

魏野渡颔首,而后眼光再也没有给两人半分,径直往宋韩指着的方向走去。

“……你家这位有毒?”宋韩看清他手中捧着的花束品种之后,一脸无语地看着江北,“来探病,送菊花?”

江北呵笑:“那叫雏菊,你懂个屁。”

两人的战争一触即发。

可魏野渡对身后的吵闹置若未闻,他循着过道往里走,走得很慢,目光不动声色地四处察看着。

别墅的装修,壁上的挂画,就连飘散的香薰,都是阿蕴喜欢的风格。

魏野渡拢着花束的手微微收紧。

露台的落地玻璃门敞开着,魏野渡抬脚跨过,就看到孟时蕴倚着栏杆,站在那儿。

风拂过她的发丝,沉沉地坠下,像一曲沉闷的永叹调。

只是在饮哀戚的风的人,是他自己。

“……阿蕴。”

魏野渡走到距离孟时蕴三步的位置停下站定,晦涩地叫她。

孟时蕴转过身来,开口平静:“你来了。”

魏野渡的目光落下,看见了那在黑夜中异常耀眼的白纱布与绷带,眸光一瞬闪过无数思绪,如同覆盖在油画里未休憩,窜流着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