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锁链应声断裂。

那之后的事非常混乱,伊芙琳推门出去,修道院里的修士呆呆地看着她,像滑稽插画里的场景,他们的嘴缓缓地张大,却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好似大白天见到了幽灵。

后来伊芙琳才知道,她推开的门位于修道院礼拜堂的祭坛上。大多数人以为那两扇门只是装饰,从来没想过真的能通行。而伊芙琳全身从衣物到皮肤都破破烂烂,就那么提着一把出鞘的剑,从里面走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步下祭坛。

意识到自己终于安全的瞬间,她全身的伤口宛如被下了同一号施令,痛得她眼前发黑。失去意识前,她死抓着不知道谁的手,反反复复要求,让猎人派主力来,下面还困着一个吸血鬼,随时会逃出来,一定要派精英主力来。

地下的事就该永远埋葬在地下。

劳伦佐应该死。

伊芙琳又住院了。

各种外伤,加上险些失血过多,她恢复意识前昏迷了两天。之后又因为伤口感染发起高烧,据医生说能熬过来是上天保佑。自从遇见劳伦佐,她半年间三次躺医院,危险的新手期也没那么频繁。但三天前退烧之后,她自觉已经可以下床活蹦乱跳。

皮肉伤嘛,习惯了就基本感觉不到痛,用猎人的特殊药膏就能加速愈合。而且这次没骨折没内伤,十分幸运,不再度感染就没什么好担心了。要再住院一周实在是太过夸张。

主治医生显然不那么认为,在早晨查房时教育学龄儿童般训斥了她足足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