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要跟家里坦白,他也希望是跟颜巍一起手牵手地面对,而不是现在这种狼狈的情境下,只得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他是我朋友嘛,我这小半年都是他照顾的,现在他突然不在家,我就有点儿怕。”

他以为说得越多越可信,但忘了有个词叫“欲盖弥彰”。

好在裴乾人精儿一样,即使听出端倪也没拆穿,只是说:“你不在爸爸妈妈身边,的确多了很多自由,而且你已经成年了,很多事我们做长辈的都不再方便管,也管不了,但我还是想说,不管怎样都别影响到学习,再坚持几个月。”

“我心里有数,谢谢你,裴叔。”

卡文感激道,他听得出裴乾肯定猜出来了。

好在听对方的话锋,好像没什么反对的意思。这一点,让他十分感激。

如果“出柜”的事儿还没到楚伊人那里,在裴乾这边儿就先遭受重挫,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继续向前迈出那一步。

能找的人都找了,接着就是等消息。

这一夜,卡文几乎没怎么阖眼,但手机就像是死了一样,没一个电话打进来,连条短信都没有。

打开q|q,一条一条地往上翻曾跟颜巍的聊天记录。

平时吧,两人有话都当面说了,发消息的次数也不多。但现在来看,即使是没什么实质内容的瞎白话,都弥足珍贵。

界面上,空间里提示有很多消息回复。

他才想到早晨上学时,在车上发的那条说说。

每到冬季,“忘穿秋裤”似乎都是永恒的话题。他是真觉得,两条秋裤就是很笨重,就是不想穿啊。

好友列表里,跟他同感的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