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塔醒过来的时候,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能看到头顶白色的天花板。他感觉浑身酸痛,刚想动一下坐起来,肩膀就特别疼。他诧异地侧过头,看到自己被白色纱布包着的肩膀还有右手吊着的一根透明管子,他缓缓抬头看到连接管子的最上面有一瓶透明的玻璃瓶。

布莱塔一震,这是哪里?!他、他被抓回实验室了吗?

他心念一动,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的玫瑰藤蔓突然窜上他白色的病床,往他怀里钻。

他只能感知这根玫瑰藤蔓大概的情绪,此时它似乎和自己一样很茫然。

他赶紧伸手用力扯掉了那根扎在他手背上的针管,立即翻身下床,他看了眼正门,又习惯性抬头看看这间房间房顶有没有什么夹层入口。

缠在他身上的玫瑰花伸出花朵来往上顶着夹层入口钻进去,过了一秒,猛地缩回来,像是嗅到什么味儿,讨厌似地向布莱塔拼命摇头。

布莱塔一怔,感觉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他可能没办法再维持人形了,而且比起从门口逃,从夹层更安全隐蔽一些。

玫瑰花感知到他的顾虑,遗憾地点点头,窜回他胸口紧紧贴着他。

布莱塔想了想,艰难地拉过床头柜对着夹层入口,颤颤巍巍地踩上去,垫着脚尖,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费力地顶开网盖,准备一鼓作气收缩变形,窜上去。

“你在干什么?”林悼推开门,神情冷淡地看着他。

布莱塔听到声音一哆嗦,浑身僵硬,缓缓回过头来,看到是他,刚猛地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来。

他讪讪地拉回网盖盖好,收回手,光着脚从床头柜下来踩在地上,怯怯地不敢说话。

林悼淡漠地瞥了他冻得通红的脚趾,提着温热的食物走进来。

注意到他的目光以及嗅到他手中的食物味道,布莱塔立马乖乖将床头柜挪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