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塔对此说法不太喜欢,想到什么,小心地问:“那你们……”

“逃下来的,”楚洄用他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口吻说:“她每年都要不断受孕生子,有时一胎还不止一个。那次……她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他们……知道她这样再也没法生了,决定保住孩子。幸好湘姐活下来了。”

楚洄说到这似乎被痛苦的回忆拽了回去,嘴唇止不住地颤抖,从胸腔里重重呼了口气,说:“我现在还记得湘姐那个时候,浑身是血。虚弱地摸着我的脸笑着说——”

“阿洄,我的使命完成了,以后我要做我自己。”

“去他妈的使命!她拼死拼活地延续所谓的火种,可能外面随便一只异种就能全部毁掉!”楚洄的眼神晦暗不明,压抑着胸腔里的闷气,阴蛰地说:“……人类早就被地球抛弃了。与其做一个肮脏低贱的人类,我宁愿做一个异种,至少可以强大得保护自己还有湘姐。”

布莱塔听着他的话有些茫然,问:“保护?人类在基地里不是很安全吗?”

楚洄闻言想笑:“是吗?那上次在地下城拳场是怎么回事?你想想活下来的人,尤其是那些雇佣兵。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自生自灭。”

他盯着布莱塔,意有所指地说:“就连你,也是因为小白才活下来的吧。我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操控一个植物异种的,它竟然还能听得懂你的话……”楚洄是个聪明人,试探的话点到即止。

布莱塔就算刚想警惕起来,又觉得对方没有什么恶意。

他其实想说,自己那天也是被林悼先生救下的。他后知后觉地明白,林悼先生之所以能够将电梯厢接住恐怕也是因为他是个黑蛇异种,而且非常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