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的掌心抚过狐狸腹部骇人的刀口,微光涌动,那道伤很快愈合,只余一片血迹。

他冒着雨过来,此时身上衣服都湿透了,袖口在向下滴水。裴凛起身去拿了暖炉过来,点燃炉火,脱下衣服铺在上面烘烤。

窗外大雨瓢泼,窗内静静的,只有炉火噼啪作响。

裴凛的上衣全脱了,他坐在榻边,苏漾能看见他赤i裸着,宽阔的后背。炉火暖黄的光晕中,有雨水沿结实的背肌滚落,微微发亮。

狐狸忽然爬起身,从软榻边跳下去,叼起落在地上的衣裳,复跳回榻上。

裴凛转过脸,便见雪白的狐狸正在往衣服里钻,钻到一半察觉到他望过来的视线,便停下动作,透过薄薄的淡蓝色衣料与他对视——就像换衣服被偷窥了一样。

裴凛默了默。

“染了血,别穿了。”

他把狐狸提起来,衣服扒了往外一扔,扯来锦被,将白狐狸整只裹住。

然后把脸转到一边,“变吧。”

片刻后,被窝里裹着的白狐狸变成了人形。

苏漾捋了捋披散在枕边的黑发,向窗外望了一眼,雨下得很大,看样子夜里是不会停了。而裴凛来时没有打伞。

“你……今晚要留在这吗?”他轻轻出声问。

裴凛回头,沉默看了他一眼,忽然提膝压上来。他隔着锦被跨在苏漾上方,宽大的手掌捉住了苏漾两只细白的手腕,扣在枕头两边。

裴凛压下身,结实的胳膊撑在榻上,他肩太宽,阴影从上方落下,便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他的鬓发还是湿的,垂落下来,凉凉地贴在苏漾颈侧,和他的声音一样冰冷,“为什么对天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