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知道。他在天鸾记忆中看到,哪怕是后来玉隐道君将裴凛视作宗门之耻,命叶寒代宗门清理门户,裴凛也未曾对他表露出恨意。

可在苏漾看来,当年的事,有许多疑点都与此人有关。

巧合出现得太多,或许就不是巧合了。

他问裴凛:“离开宗门后,你还时常梦见我吗?”

裴凛颔首:“彼时我心魔已经铸成,来到魔界以后仍时常梦见。”

“而且……”

苏漾:“?”

裴凛抬手,清了清嗓子:“后来的梦都是在(你。”

苏漾:“……”

他耷在发梢的耳朵尖有点红了。

裴凛余光瞥见,伸手去拨,雪白的耳朵便在他粗粝的指腹下轻轻颤抖,绒毛扫得人心痒。

让他想起夜里,怀中人的丝绸浴袍褪到了肩头,两腿颤抖着,白皙的手指难抑地在他身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痕迹。

那种感觉是梦不到的。

他身上太冷,便点起了榻边的暖炉。四周是黑的,有橘黄色的焰火跳跃着映在苏漾的脸上,很美。他能看见狐狸那双温柔湿润的眼睛,脆弱、乞求又渴望的眼神,和泪水。

像一汪温柔的,春天的湖泊,再坚硬的冰雪落进去也会融化。沉沉地陷入池底,难以自拔。

裴凛收回手指,凑过去亲了亲苏漾的耳朵尖。于是原本雪白的耳朵整个红透了。

苏漾趴在那里,另一只耳朵也轻轻动了动。

于是裴凛又亲了亲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