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而此时,本来看似和青衣人缠斗的雁危行突然招式一变,长剑毫无阻挡的刺向了他的胸前。

年朝夕瞳孔紧缩。

然而下一刻,一截白色的衣袖突然卷在了青衣人的腰上径直将他往后拉,转瞬间脱离了雁危行的攻击范围。

雁危行面色不变,招式却瞬间变化,剑尖斜着穿透的青衣人的手臂,又斩断了那截白色衣袖。

在青衣人的惨叫声中,赤色的剑势沿着白色衣袖蜿蜒而上,眼看着就要绞断那人的指尖。

来人当机立断的斩下了那截衣袖。

下一刻,白衣人挡在了那师徒二人身前,正站在雁危行面前。

那人面容十分年轻,背后背着一把宽阔的重剑,用重剑的人气势本应是狂放外露的,这人俊秀的脸上神情却十分的内敛。

四下的止剑宗弟子见到这人立刻行礼,纷纷道:“秦长老。”

魇儿在她耳边叹息:“止剑宗长老秦惊月,估计是杀不成了。”

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年朝夕回头瞪了她一眼,然后立刻分开人群上前,走到雁危行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袖。

雁危行直接将她挡在了身后。

止剑宗的那位长老看了她一眼,也没认出来她,只看着雁危行,淡淡问道:“这位道君为何伤我止剑宗弟子?若是我门下弟子有错自有我止剑宗门规处置,道君方才是想杀人不成?”

秦惊月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那人先发制人,立刻道:“长老!他先伤我徒儿,后又伤我,请长老为我师徒二人主持公道!”

秦惊月闻言皱了皱眉头,淡淡道:“风阳,我现在没在问你。”

叫风阳的青衣人眉宇间闪过一丝不甘。

秦惊月重新看向雁危行:“这位道君,请回答我的问题。”

雁危行手中的剑并没有放下,只淡淡问道:“你也想阻我?”

气氛一时间又剑拔弩张了起来。

年朝夕扶额。

她觉得若是按照失忆后的雁危行这个脾气,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她正想自己出面说清楚,一直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魇儿却先走了出来,笑道:“秦长老,好久不见了。”

秦惊月看了过去,颔首道:“魇姑娘。”

二人明显是认识的。

而方才还叫嚣着让主持公道的风阳一见魇儿便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一时间心都冷了下来,祈祷着这曾经被他看不上眼,如今被称为魇姑姑的人能认不出他。

然而事与愿违,魇儿和秦惊月打完招呼就看向了他,笑容有些发冷:“啊,是风阳道君,我们也是好久不见了吧,月见城一战之后你随你父亲离开,原来是又投在了止剑宗门下吗?”

“月见城一战”这个敏感的词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风阳浑身僵硬,干巴巴地说:“我不认得你。”

魇儿笑了笑:“那可能是您贵人多忘事吧,毕竟那时候我不过是小战神身边一个侍女,道君可是……”

“你别说了!”风阳突然尖叫。

魇儿如他所愿的闭了嘴,唇角的笑容不变,却笑得他浑身发冷。

魇姑娘从来不避讳自己曾经侍女的身份,但他却不能让她说出来自己曾经的身份。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让他觉得自己能配得上战神之女的身份。

曾力主弃城的月见城重臣之子。

秦惊月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风阳不敢开口,魇儿便直接开口道:“这位雁道君是我的朋友,便由我来替他说,可好?”

秦惊月点了点头。

魇儿便笑道:“方才我陪友人回来,见一群人堵在这里过铜人阵,便忍不住好奇过去看了看,说来也巧,我刚过去,正好听贵宗弟子,也就是那位风阳道君的徒弟在说些大言不惭的话,秦长老可知他在说什么?”

秦惊月立刻看向周围的止剑宗弟子,

和他对上视线,止剑宗弟子不是惭愧的移开视线,就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魇儿便直接道:“你们那位弟子说,当年小战神殉城,配不上如今众人给她的荣耀,说当年的殉城就是个阴谋,说小战神和魔族做了不可见人的交易,还说世人愚昧,这才被小战神蒙骗。”

四下寂静,魇儿的话像一字一句砸在了地上。

秦惊月随着她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魇儿话音落下,他厉喝道:“魇姑娘说得可否属实!”

被他的怒意所惊,方才还不敢说话的止剑宗弟子立刻道:“长老,是、是风止,他向来这样,我们拦不住他……”

秦惊月立刻看向了身后的风止,神情冷冷道:“你真的说了这样的话?”

风止浑身颤抖,一时间连受伤的胸口也感觉不到疼了,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不是,我本意……”

秦净月直接打断了他:“我只问你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风止立刻崩溃一般哭了出来:“是……我说了,可这是师尊告诉我的,师尊他老人家说小战神本就是假仁假义欺世盗名,他说世人愚昧才信的她,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