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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对宋如意的恨又重了几分,恨不得亲手将她千刀万剐。

“你以为他苛待你,可他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席月生摇头说,“那日我烧了藏书阁,宴之根本无暇救火,到处去找你,所以才会在你坠崖的时候奋不顾身。”

“事已至此,”阮轻微微皱眉,说道:“你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轻儿,”席月生走到她面前,手负在身后,凝视着她的眼,轻轻地说,“为师知道,在你心里,或许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可你去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就看一眼,你要知道,对一个千刀万剐,也不过是如此。”

阮轻说:“我现在是唐晚,去看他有什么用?”

席月生轻叹,“哎,我并非这个意思。”

“你是看着他长大的,自然见不得他受折磨,”阮轻叩了下她心口,笑道,“师父,你这心偏的太过了。”

席月生却沉默不语。

阮轻看着她,笑意收敛。

片刻后,席月生别过脸,咬咬牙,还是决定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她轻声问道:“轻儿,我说这么多,其实只有一句话,我想问问你,可不可以放句话,让为师去告诉他,告诉他你回来了,让他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

阮轻明白了。

席月生的要求真的不过分,只是给陆宴之一个念想,让他可以活下去而已。

阮轻一只手握拳,复又松开,静静地看着她师父。

片刻后,她淡淡地说——

“你由他去,让他自生自灭。”

这之后,席月生再未提起陆宴之,也不再往他那屋里去了,着手忙其他的事,看样子,也是彻底放弃了陆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