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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陆宴之,十年前万千魔族大军都没能将他摧毁,如今竟是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的眼睛……是瞎了吗?

阮轻自始至终记得那双明亮的眼,过去无数个黑暗的日子里,那是她心里唯一的明光和企盼。

如今,瞎了……

也好。

她抿着唇,将目光移开,看向窗台上一株长青草,手指微微抖了下,握成拳头。

“宴之,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宋钦砚将陆宴之引到屋里,令小厮奉茶,接着在一张宽椅上坐下,叹道,“你说你,好好的跑到极北之地做什么?还好只是眼睛失明,人没什么事。”

失明……阮轻心想,果然是瞎了吗?

宋钦砚喝了热茶,接着说:“你好不容易从临安来一趟,这些日子就在京城住下,省的想这想那的,苦了你自己。”

“舅舅,”陆宴之开口,声音低哑、凝涩,他只站着“看”着宋钦砚,也没接茶,缓缓说,“宴之明天就走,此次来,想问舅舅借一样东西。”

“这么急?明天就走?”宋钦砚拧着眉,思忖片刻说,“你若是心意已决,我也留不住你,你要借什么,尽管开口。”

“那面镜子。”陆宴之道。

阮轻:“……”

“胡闹!”宋钦砚放下茶,语气徒然严肃,“你现在这样子,拿了镜子能做什么?你看得见吗?”

“我求了一张心镜符,你把镜子给我,我就能用。”陆宴之说。

“你这又是何必?”宋钦砚说,“心镜符只能用一次,你拿了镜子,看到了过去,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