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她至亲,谈不上恨不恨,可是原谅他们,这辈子不可能。
“郁澈。”郁安巡沉声喊她名字,“你在教训你的父亲吗?”
郁澈下意识地感到畏惧,却分毫不让:“不敢,仅是就事论事。爸如果觉得我哪里说得不对,可以指正。”
“让我理解你的想法,你的想法是什么?”
“跟家里人断绝来往,一年见个几面,客套客套是吗?”
郁安巡压着声音,不想大吼大叫把其他人招来,“我真不知道,郁家哪里对不起你了。”
明知不该接话,沉默才是完全的计策,但郁澈忍了多年,终于在今天有了勇气。
她头一回坚定地询问她如山般高大,以至于将众人遮在影子里的父亲:“爸是真的不知道吗?”
阴沉的目光似乎要将人看穿,郁安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已经许久没有人敢跟他叫板。
“我告诉你,郁家不欠你的。你如果不想待,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开场时的亲情牌终归是白打了,这样专横的长辈,怎么会听进去别人的话。
“爸,保重。”郁澈转身离开。
知道郁澈一整天都不回来,林知漾这个回笼觉睡得安心又懒散,醒后也没什么事情,还忍不住想郁澈,索性多睡几小时。
闹钟不知道第几遍响起,她格外熟练地伸手按停,困得睁不开眼。
清凉柔缓的声音从她耳畔往心口钻:“几点了还要睡,小懒猪。”
睁眼,困意全无。
林知漾瞪大眼睛,看着床边近在咫尺的脸,“我做白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