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脸甚至算得上和蔼可亲,与她梦里那个狰狞威严的形象截然不同。
说老实话,父亲从未过于严厉地对待过她,论挨打挨骂,都是郁欣与郁诚受得多些。连郁欣都抱怨父亲疼她多点。
而她在梦里,却总是将郁安巡当成最可怕的人。以至于她不愿意常回家去,总觉得郁家大宅就是噩梦的起源。
如果父亲知道,会不会心寒呢?
蓝白相间的条纹将人衬得虚弱而颓老,郁澈昨天见了难受至现在,也是头一回思考这些沉重的事情。
然而当照顾郁安巡的人将早餐送来,清粥入口时,她又想:林知漾起床之后会吃什么?
自己不在家,她可能又不吃早饭了。
八点半时,她想打电话给林知漾喊她起床,却始终没有付诸行动。
这个地方以及郁安巡,都让她难以完成,像源自心底的束缚。
郁安巡早上还要处理工作,但没有让郁澈回去,翻看文件期间,抬头问郁澈:“你昨晚休息得不好吧,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个安静的房间睡一会。”
她眼底的黑眼圈妆都遮不住,面色比昨天还疲惫。
怕郁澈嫌烦,郁安巡解释没叫她回去的原因,“中午你姐姐要来,你也有日子没见她了,一起吃饭吧。”
“好。我不用睡。”她拒绝后学着郁诚给郁安巡削水果。
见她倦容满面,还魂不守舍的样子,郁安巡紧盯着刀口提醒:“你别削着手。”
郁澈淡淡的:“不会。”
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郁安巡,从带来的包里拿出淮大的校刊翻。
她原先不负责校刊的事情,但有同事让她帮忙看看有无改进空间,她便让同事将今年上半年的所有校刊都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