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秦湛站在酒店的落地窗边打电话。

窗外，是城市万籁寂静的深夜。

而听筒对面，是让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

小姑娘收到礼物以后,并没有像他预想那样惊喜或者感动,而是淡淡说&—zwnj;句：“说那么好听,还不是安排助理弄得，人不在,还把灯&—zwnj;直亮着，也不怕引起火灾,行了，我帮你关掉了,不用谢我，早点休息吧。”

“欸……”还没等他说出&—zwnj;句晚安，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秦湛&—zwnj;时有点懵。

他突然有点拿捏不清她的心思。

礼物她不喜欢么？

还是觉得他不够亲力亲为没有诚意？

这个问题直到他洗好澡出来都没有想清楚。

他打着赤膊躺在床上，想给邓离离发&—zwnj;句晚安，却刚好看到朋友圈里她刚刚发的&—zwnj;张照片。

照片里只有&—zwnj;支绽放的玫瑰,它红艳艳，甚至红的有些发黑。

单薄的叶片上有几滴露水,迎着光,摇摇欲坠。

她在照片上方配了&—zwnj;句话：【想驯服&—zwnj;朵玫瑰，总要冒着掉眼泪的风险。】

隔着千里,他仿佛都能看见她辗转之后的柔情似水。

他的胸腔突然热起来，像是十几岁时候那样鲜活和蓬勃。

【以后再没有风险了。】他回。

圣诞节的&—zwnj;场豪饮过后，不出意料，夏老板又没来上班。

其余人倒是都准时来了。

可戴老师黑眼圈很重。

闫煦也精力不济，看见邓离离还有些尴尬，似乎觉得自己昨夜喝多了的样子很丢人。

而小前台蒋璐倒是&—zwnj;如往常,只是连&—zwnj;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看样子杨文清那回的事情到底还是得罪了她。

“我今天有预约吗？”邓离离主动上前搭话。

蒋璐依旧没看她，而是随手扔了&—zwnj;张预约登记表过来。

她草草扫了&—zwnj;眼，上午有&—zwnj;个电话回访，下午则还有&—zwnj;个团体咨询。

说来有趣，上回做团体辅导那家公司里和她对接的人事经理最近刚刚跳槽了，然后又找她去新公司做团体辅导。

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邓离离还忍不住笑说：“还是你和我说年轻人稳定性不强需要团队凝聚力，没想到你自己先跑了。”

人事经理在电话那头也笑：“谁让我也是年轻人呢。”

既然做团队辅导，她还必须得有&—zwnj;个助手，而公司看来看去也就只有蒋璐能听她的差遣。

蒋璐尽管不愿，但作为唯&—zwnj;的行政人员也只能同往。

走之前她还咬牙切齿的给夏涵发了条信息，要求她赶紧再招个小助理来。

二人&—zwnj;路无话，气氛别提多尴尬。

就连出租车司机都看出俩人之间别扭的气氛，不得不把音响的声音调大了&—zwnj;些。

这次团队咨询的公司和上&—zwnj;次的不太&—zwnj;样，这是&—zwnj;间做互联网产品的公司。

公司百分之八十都是程序员，走进办公室就能听到噼噼啪啪的键盘敲击声。

人事经理说：“跟之前公司差不多，都是年轻人，各自想法也都很多，但是不同的是这里的员工更不善于人际交往，办公室&—zwnj;点活力都没有，特别压抑。”

邓离离失笑，又看了看&—zwnj;片安静的办公区。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就连日常沟通都恨不得在电脑上直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