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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很像一个朋友家的孩子。”长谷川说,“但又不太像。”

他又叹着气说:“我看你也不要太丧气,你看我这样的人都活下来了。”

陀思对丧气一词不置可否。入水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但他确实什么都没做。

长谷川只知道他叫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并不知道费奥多尔的全名,要不然他马上就能联想到“费佳”。

“陀思君,我看你也不是像我这样无用的人。”有一天他提起这个话题,“不用跟着我在公园住,以你的长相,就算是去当小白脸也比现在好。”

“……没有那种想法。”

“不要颓废啊,陀思君。”最颓废的人这样说,“要不我带你玩一天吧。”

“什么?”

“就是喝酒啊、赌马啊。男人的游戏。”

……

于是陀思理所当然地赢了满贯。

他在流浪汉里出道了。

这都是不重要的事,因为他不打算靠这个活下去。赌博也就只进行了一次,赢的钱拿去租了个最普通的屋子,添置了些最普通的家具,每天普通地出门,普通地吃点普通的东西,过最普通的生活。

只是在这里杀死时间罢了。

至于要杀死多少时间,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