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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和关昀野的对话每次都以无话可说告终,但像今天这样,关昀野明明白白地反驳他,说他的认知就是错误的,是有史以来的第三次。

第一次是关昀野瞒着家里偷跑出国,他去国外想带人回来的时候。第二次是关昀野五年留学回国,坚持要独立开工作室的时候。

与前两回不同,关慎以前总觉得他打拼着那间总共没几号人的工作室,要资金没资金,要最新科技也比不过科研院所,能搞出什么名堂,简直跟不务正业闹着玩差不多。

可这会儿,关昀野却说,病人的病例只有他可以。

全院医生都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可以。

关慎心底登时生出一点自豪,望子成龙的自豪。或许之前是他的思想有些老顽固了,科研院是他们那一辈人最高的光荣和榜样,但对于年轻一辈,完全可以有不同选择的权利。现代乃至未来科技的进步,不该局限于科研院。

“时间。”关慎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给我个期限,什么时候能开始给他用你们的技术。”

喻江夏道:“随时可以。”

在得了万无一失保证的前提下,首次给病人使用头盔,尝试信息接收的时间定在当天晚上七点钟。

关慎离开后,喻江夏也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屁股往外走。

他多少有些心虚。

因为昨天偶尔撞见关昀野的父亲,喻江夏向医院护士打听了关慎医生的相关信息,得知关医生是神经科最高级别的主任医师,也是市一医的副院长。于是在进而听说了遇害者的病情后,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想着趁关昀野住院的半个月,把人瞒住,而自己私下联系神经科,向那些医生说明可以用完全潜行技术解决他们现今无法解决的棘手难题。

这么大的事肯定会引起主任医师的关注,一旦喻江夏说服他们,并且尝试无误,那么在关慎看来,就是关昀野的研发结果有了实际成效,并且是在医学发展方面的贡献。关慎不论作为一名医生,还是一位父亲,他应该都不会再反对关昀野坚持想做的梦想。

这是喻江夏盘算好的小九九。

他想帮关昀野修复和父母的亲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