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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耳麦说了句话,里面的人立即出来。纪知声戴上一个,进去之后关上了门。席矜立即打起精神看着里面的动静。

巩志仪看见问话的人换了,整个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沉寂之色。

纪知声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撑在灰色铁卓子前,微微倾身,声音放的很轻

“作为一个父亲,你很辛苦吧,但是你的儿子没有理解到你的苦心。”

巩志仪眼珠转动了一下,他终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青年。

纪知声神色似有怜悯,叹息道:“可惜,他现在可能连你被抓走都不知道,多么的不孝顺。”

他这句话说完,巩志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更加无所谓的感觉来,只是干裂的嘴角动了动,眼中闪过一抹波动。

纪知声细细的观察他的反应,片刻后,扶了扶眼镜:“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替你说好了。”

巩志仪沉默而又抗拒的闭上了眼。

“你儿子叫巩飞,沉迷赌博,将你们作为回迁户的钱全都拿去赌钱,最后反而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纪知声笑了笑。

“于是他跑了,只留下你一个人,你非但没有怨言,反而主动替你儿子还债,你……很享受这种被迫奉献的感觉吧。”

“……”巩志仪睁开眼,不再无动于衷,饱经风霜的眼睛中,纪知声感受不到多少作为父母对孩子的爱,而是一种沉默而病态的对奉献的疯狂。

见到巩志仪的第一眼,他就隐隐确定了,这个人是个完完全全的被动奉献的享受人格。

换句话说,巩志仪迷恋为了别人,而自己遭受痛苦的感觉,他会认为这是伟大而无私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