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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着其实谁也不愿意去死,纪知声很努力的在活着。

他其实不想离开,独自一个人去见t,应下这场注定回不来的邀约。但他不去,就注定会有别人去死。

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件事说出去,但是就算是警局参与了又怎么样,玫瑰吻死的七个人照样还是死了,蔷薇刺同样,他去做最后一个,让这件事就此为止。

就此为止。

纪知声胸腔再次翻涌出窒闷的痛感,疼的他忍不住发颤。

恍惚间,有人疼惜的吻了吻他的眼角,温柔道:“哭什么。”

纪知声勉强睁开眼,湿漉漉一片,哑声道:“我没哭……”

“好,”席矜叹息一声,温柔像哄孩子,语气慢而认真,“我们纪教授的眼泪很宝贵,是隐形的,落下来的时候,没有人能看见。”

席矜敏锐的察觉到纪知声情绪的变化,引导着他将压着的情绪全都抒发出来。

他解开纪知声的手铐,圈住腰将人抱坐起来,五指插在纪知声发间,一声一声低哄。

“没事的,没有人看见。”

“没有人会看见的……”

他早在上次酒店那次,就感觉纪知声心里太压抑了。

席矜过分温柔的声音明明是安抚的,却像雪崩前的最后一片雪花一样,落在了纪知声情绪崩溃的边缘线上。

顷刻间,轰然决堤。

纪知声死死咬住席间的肩膀,牙齿没入皮肉中,蔓延开的血腥他头一次不觉得恶心,拼命压着喉间的低泣。

没有很大声。

却让人轻易的察觉到扑面而来的绝望。

听在席矜耳朵里,却像一把小锤子,把他的心锤的钝钝的发疼。到这个时候了,怀里的人甚至还在压抑自己。

席矜抚着纪知声发抖的背,“哭出声音来也没事。”

“没有人会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