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

如果早知道她们有如此痛苦,白芨一开始就不会考虑只用镇心蛊脱困。

凌月婵一直颤抖着。白芨感觉到,在自己的肩膀附近,有一小块地方被洇湿了。

温热湿润的触感透过衣服,紧紧地贴在白芨的皮肤上。

白芨改变主意了。

她等不下去了。

白芨抱着凌月婵,一直等她稍稍安定才松开。她拍了拍她,扶她坐下,将她安顿好,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白芨在厨房中找了一圈,想要找到花雕酒,却没能找到。她便挑了个坛闻着香醇的,捏碎一枚蜡丸,将蛊混了进去。

不是曾经打算过的镇心蛊,是情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芨封好了酒,走出了厨房。

经过凌月婵那里时,白芨看到,凌月婵还坐在远处,正看着她的方向,脸上泪痕未干。既然没有对她表现敌意,大概还没有从一时的理智中完全脱离出来吧。白芨便向她笑了笑,道:“放心吧,马上就好了。”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坛。

说完,她便拎着酒坛,走去了大殿。

大殿中,喻红叶正坐在榻上。有女子围绕在他的身边,给他敬酒,正如当初白芨第一次见到喻红叶一样。

不同的是,他的表情再不复当时的慵懒,反倒有些暗淡。他默默接过酒,喝了一口。

白芨走入了殿中。

一见到白芨,喻红叶愣了一下,表情竟骤然鲜活了起来。

“嗯?怎么,这么快就消气了?”他不由勾起唇角,站起身来。

“喝酒吗?”白芨晃了晃手中的酒坛。

“喝,为什么不喝?”喻红叶笑起来,迎上前去,接过了白芨手中的酒坛。他打开嗅了嗅,道:“这个没什么好喝的。我去给你拿坛花雕过来。”

“不用了,就这坛吧。”白芨道。

“不喜欢花雕了?”喻红叶挑挑眉,问道。

白芨是暴露过自己对花雕的强烈喜爱的。如果此时还坚持拒绝,可就真的太不像她了,恐怕会令对方起疑心的。

白芨犹豫了一下。

还没等白芨开口说些什么,凌月婵忽然走入了殿中。

喻红叶抬眼看了凌月婵一眼,微微皱眉,问道:“哭了?”

确实,凌月婵的眼睛红红的,很明显能看出才刚哭过。

这显然让喻红叶感到有些愧疚。他对凌月婵挥挥手,道:“是爷错了,爷不该发脾气。过来。”

凌月婵便走了过去。她红着眼睛,主动开口,道:“我知道错了。”说着,她从喻红叶的手中接过白芨拿来的酒坛,又从榻前的桌上拿了两个酒杯,倒上了酒。

“我给你赔罪。”说着,她将一个酒杯递给了喻红叶。

永远骄傲的凌月婵,几时主动向人赔罪过?

见她这样,喻红叶越发感到愧疚,哪里会不喝她敬上的酒。

“倒也不是你的错。说到底,还是爷的错。”喻红叶道。说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白芨看着凌月婵,感到有些意外。

这个……应该不是巧合吧?

绝对不会是巧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