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

“……嗯。”刺心钩应道,看起来像是有点走神。他微微弯下腰,方便白芨将朵朵抱了下来,又很自然地将孩子接了过去,很轻松地单手抱着。

白芨倒也乐得清闲。半人高的孩子,抱久了还是很吃力的。

两人走进了陵墓。

就像白芨离开的时候一样,喻红叶仍倒在陵墓的门口。

受制于镇心蛊的麻痹,他全身无法动弹,意识却仍在。他仰面躺着,看着刺心钩跨步进来。那一瞬间,他眼睛里的情绪顿时风起云涌。震惊。恨。嫉妒……?

啊,对,他还中着情蛊呢。

白芨看了一眼刺心钩,又看了一眼喻红叶,想起他们是甚有渊源的人,也不知道关系怎么样……万一是什么惺惺相惜的对手呢?

这么一想,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试图把喻红叶搬起来,让他靠墙坐着——躺在地上确实有些狼狈了。她特别不喜欢喻红叶,走的时候就也没想那么多。

然而,她只是普通姑娘的力气,要搬动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刺心钩看穿她的意图,便弯下腰,一手还抱着孩子,另一手揪着喻红叶的衣服,就像是只拎了一件衣服似的,轻飘飘地就让他靠坐在了墙上。

……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差距呀。

白芨忽然庆幸,在下生死蛊之前,自己居然没有被对方一根手指头摁死。

“他这是中了镇心蛊。”白芨解释道,“只会让人身体麻痹浑身无力,没什么别的后果。哪怕放着不管,过几个时辰也会自己解开的。”

“嗯。”刺心钩应道。他迎着喻红叶愤恨的眼神,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嗯……你们要叙叙旧吗?”白芨问道。

“不用了。”刺心钩道。

“那先放他在这儿吧,别让他捣乱。我赶快去煎药了。”白芨晃了晃手中的药包。

“另外,等解了蛊再带朵朵见她娘亲吧,你先去我房间躺一会儿。”说着,白芨伸出手,指了指刺心钩眼睛下面的青色,“好好睡一会儿。”

刺心钩看着她,顿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惦记着他的身体。

“不用。”他答道。

“去睡吧,我一个人就能行。”白芨催他。

刺心钩没有答话,仍抱着孩子跟在她的后面。

见他这样,白芨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提醒道:“……解蛊的药不是通用的。这个药只能解情蛊。”他执意要跟着,会不会是想要知道蛊术解药的制法?

刺心钩脚步刹那一顿,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白芨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愧疚感……

奇怪,她明明是在好心地提醒他呀。

“那……你想帮忙,就来帮吧。”白芨不自在地揉了揉耳垂,道。

她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