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厉害。”白芨笑了笑,如实,“临厉起的是蛊祸。我只是恰巧善用蛊术罢了。”
白芨怎么都没想到,她的话音刚落,师怀仁竟猛地变了脸色。
“蛊术?”他紧紧地皱着眉头,退后一步,看着白芨。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陆清衡,沉声怒斥,:“此等邪术……清衡,你怎能与这般人物为伍?”
满是怒意,字字铿锵。
“……师父。”陆清衡微微愣了一下,一张总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少见地浮现出几分仓皇与无措来。
“——玉笛,将这女子请出去!”师怀仁命令。
殿内,顿时有一弟子面无表情地从角落走上前来,强硬地伸手,试图令白芨离开。
白芨倒是无所谓啦。她无所谓他人怎么看自己,也不想给陆清衡造成什么麻烦。
用不着那名叫做“玉笛”的弟子动手,她自己就可以马上离开。
然而,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师父!”陆清衡紧紧地抿着嘴,竟忽然跪了下去。
“……清衡?”白芨愣了一下。
“师父,”陆清衡跪在地上,抬着头,用已无法看到他人的眼睛正视着师怀仁,,“白姑娘深明大义,璞玉浑金。虽精通蛊术,却是在用蛊而利于众生。绝不可,单单以蛊之本身而轻视于她!”
白芨看着陆清衡。
其实,她是真的很无所谓,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陌生人怎么看她,她从未在意过。
可是他……
“你这……逆徒!”见陆清衡如此,师怀仁却更加动怒,沉声,“你竟这般认同此等邪术。十几年礼义廉耻,我悉心教导,竟是从来都未能教好你。”
这样的话,于陆清衡而言,着实是过了。陆清衡听着,脸上不由浮出了痛色。
然而,他却竟仍直身跪着,半字都没有松口。
白芨忽然……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非要说的话,那里面肯定是有生气的。
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他看上去,很伤心。
白芨想要维护他。
白芨抬起眼,看着师怀仁,又越过师怀仁,看着他身后那名玄衣的少年。
少年与她对上了视线,对着她一笑,笑中很有几分坏心在。
白芨看着那名少年,又慢慢地将视线移到了师怀仁的脸上,终于开口,:
“师门主既然这般厌恶蛊术,那么为何……要将苗谷圣子放在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