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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暖和,好适合睡觉。

懒困仿佛藤蔓,紧紧地封固住他的双眸,一点点垂下去。

沈顾原本设定一个小时内完成规定的学习任务,但在资料与书籍的环绕下,他竟学得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索性将提示时间置后两小时,一直忍到膝盖的旧伤隐隐作痛,下半截肢体轻微水肿,才肯作罢。

他要尽早掌握家族企业的管理要诀,若不是不能勉强身体,他会直接坐进沈氏大楼的助理办公室,从最简单的部分跟父亲学习。

一想至此,沈顾不得不按捺下心头复燃的仇火,首先他得学会冷静才不会打草惊蛇,其次膝盖髌骨的粉碎扭曲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感,需要每天服用镇痛剂来强行抑制。

痛苦可以使人暴躁,也可以使人思维冷静。最近在研读各种法典,里面存在着各种的漏洞都是能利用的条件。

沈顾终于能伸张笔直的背脊,从剧痛中获得一丝心灵快慰的满足。

当爱过变成恨毒,会是一种极端残酷的体感。

唐凌,还有

我不让你们死,我只令你们生不如死罢了。

隐去残酷的暗芒,沈顾操纵智能轮椅缓缓绕过书桌,即将路过折叠躺椅时。

看见睡到不省人事的某个小可怜。

唐软在沙发边角小心翼翼地蜷缩成一团,泛白的朴素毛衣与牛仔裤略显宽大,称得他一张脸愈发娇俏精致。

从某个角度瞧,唐软与唐凌稍微有点相像。

这也是沈顾讨厌他的第二个原因。

夜幕开始渗透城市,书房里微弱的小书灯也惶然暗沉,唐软的呼吸却很轻极轻,奶白的肌肤随着呼吸的颤动起伏。

就某种心理学角度来分析,蜷缩的睡姿反应出人极端不安全的潜意识。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非要嫁给一个不相熟的陌生人,为什么叫你走,你偏偏要赖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