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是王八羔子,他不就是老王八吗?

吴富贵吃瓜吃到自己家,顿时怔住,忙喃喃道:“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话说他家吴清竹,不仅模样长得好,还能写一手好文章,这十里八乡的闺女,都对他青睐有加,媒人更是踏破了门槛,他怎么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祸害人家闺女的事呢?

这时,姜家的大儿媳马丽芬长叹口气,解释道:“清竹兄弟不是经常帮我们家写信吗?今天刚好家里炖了鸡,我们就寻思着得感谢人家,所以就请清竹兄弟来家里吃吃鸡,顺便喝两盅酒。可是没想到,中途清竹兄弟喝得醉醺醺的,说是要去茅厕,结果去了好半天都没回来。我们赶紧往后院去看,这才发现,清竹兄弟钻进了我们家甜枣的被窝里去,两个人啥事都做了……吴队长,你可得为我们家甜枣做主啊!她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这清竹兄弟必须得娶了她呀,要不然,她就只能去投河上吊啦!”

这是七零年代,村里也没电视机,村民们白天参加完集体劳动,挣完工分之后,早早便歇下,生活平淡。所以就算是村东王二牛家的狗和村西佟东子家的猫打了一架,大伙都能绘声绘色地讨论三天三夜,更别说遇到这种事。

当下,村民们都沸腾了,纷纷想往前面挤,近距离探听八卦。可姜家后院门窄,挤不进这么多人。大伙儿开始拼命地扒墙头,姜家后院的土坯墙头上,“叮叮咚咚”地冒出了一颗颗脑袋,就跟地里的南瓜似地。

吴富贵作为南水生产大队的队长,众人对他向来是尊敬有加,哪里被众人这般围观过,当即那老脸红得像猴屁.股,只得忙对着赵香花,低声道:“大嫂子,有什么话,咱们先起来再说,先别吵吵。如果我们家清竹真做了对不起甜枣的事,我肯定会让他娶甜枣进门的,这你放心……”

闻言,赵香花眼里露出了抹计谋得逞后的精光。

可这光还没持续多久,此时,另一道清冷的女声从门外响了起来:“娶什么娶啊?这事还没弄清,怎么就娶了呢?我好端端一个儿子,跑到你们家喝醉了酒,你们不把他给送回来,反而把他塞自家闺女被窝里,这安的是什么黑心啊?你们家姜甜枣是肚子里有野种了,没人要了是吧?就赶着往我们家送?要不要脸啊!”

姜家土坯墙上扒拉着的一颗颗南瓜头齐刷刷往门口一瞅,大伙发现从后院门口进来个细长脸的中年女人,模样倒是干净端正,只是五官都太过锐利单薄,看着很不好相处。

这女人便是吴富贵的老婆,吴清竹的亲娘林梅娥。

林梅娥可是出名的心高气傲,认为自家小儿子各方面条件都是一顶一的好,要配他,那得是天上的仙女,退一万步,那至少也得是城里大官的女儿,所以接连拒绝了好多户殷实人家的求亲。

在林梅娥看来,这姜甜枣虽然模样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小脸白嫩,大眼忽闪,小腰细得一掐就断。可姜家其余人,都不是好相处的,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种家庭,给他儿子提鞋都不配,想让她同意姜甜枣进门,下辈子都别想!

平时赵香花看着林梅娥是大队队长媳妇,对她是极尽阿谀奉承,不过向来都是热脸贴上了冷屁gu,林梅娥从来理都不理,赵香花也是自讨没趣。

现如今,林梅娥都说出这种剜人心窝子的话了,赵香花也打定主意,干脆就撕破脸。她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指着林梅娥的鼻子,咬牙道:“我不管,我们家甜枣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跟你儿子躺在一个被窝里,这全生产大队的人都看见了,你们吴家必须得负责!不然你们家也没脸!”

林梅娥冷笑:“全生产大队看见就看见了呗,反正我们家是儿子,就算是睡了你家闺女,那也是我们家儿子占便宜,不吃亏。你不服气啊?谁让你没本事,生个女儿呢,老话说得好,女儿啊,全是赔钱货!”

听这林梅娥话里话外,是怎么都不肯负责,还骂自己没本事,赵香花顿时火冒三丈:“林梅娥,你她娘嚼什么屎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赵香花尖叫一声,直接冲过去,跟林梅娥扭打起来。两人薅头发,扯衣服,打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这打着打着,俩人竟冲入了猪圈里面,跌入了猪食泔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