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安启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那张太明显了,就别放在桌面上了。”柏沁恨不得当街亲亲他,“你藏在手机里,把老公藏好了嗷!”

秦安启:“……”

柏沁道:“再走两条街,穿过一个商场,就是我大学了。”

“好近。”秦安启道。

“是啊,所以我就是在这片儿玩大的。”柏沁说,“所以之后我买房就想买一个远离这边的地方,当然没钱也是一部分原因……重要的是,我在这一小片的区域里好像生活能看得见头,我以前就觉得出去走走也挺好。”

他笑起来:“不过我出去走走就是走出了这个区,哈哈哈哈,不像你……真的走了好远。”

柏沁挨着他:“辛苦啦。”

秦安启不懂为什么忽然转变到了他身上:“……不辛苦。”

“大学也算是一个我比较重要的时候吧。”柏沁说,“我是美术生,其实和一些美术生一样,就是为了考大学才开始学艺术的。”

秦安启有点不理解道:“考大学……和学艺术的关系是什么?”

“因为我成绩不怎么样,偏科特别严重,可以用低一点的分数上大学嘛。”柏沁说,“后来第一次接触画画,老师说我还挺有天赋的。”

柏沁看着地面:“上了大学才感觉是我人生的开始,总觉得自己终于开始知道应试教育和独立创作的不同,系统地学习后像打通任督二脉一样,能够沉浸其中了。”

秦安启点点头,他很喜欢听柏沁说这些,听得也很认真:“因为可以专注。”

“对。”柏沁说,“少了高考或者其他的压力,能够更专注作品中去了。”

秦安启沉思半晌:“高考对于你而言……是什么样的?”

“嗯?”柏沁回眼看他。

“我没有经历过这个过程。”秦安启道。

“很痛苦很压抑,但也很开心很难忘。”柏沁想了想,“或许和你小时候第一次去异国他乡求学时候的感觉一样……痛苦本身无法相交,但他所带来的感觉或许会有那么点相似?”

秦安启微微舒展眉头:“或许。”

“但你现在有我啦。”柏沁捏住他的手腕,“就算真的有痛苦的事,我没办法分担,但你至少可以来我怀里哭一哭啊?”

“……”秦安启看了他一眼,“不用。”

“用哒。”柏沁粘着他。

秦安启已经很习惯他和个连体婴一样和他这么黏糊着,也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腕。走的这段路不算短,就权当饭后消食。

柏沁和秦安启指着路边的小店风景,这里曾经是什么,那边曾经是什么。

这条盛满了柏沁曾经回忆的街道,秦安启觉得很新奇,又觉得很温馨。

走到柏沁的大学,都已经是快到下午两三点了。

“很多我现在的朋友都还是大学的同学呢。”柏沁说。

“比如,学长?”秦安启道。

“对,学长。”柏沁拍了把他的腰,“我们醋精上线了吗?”

“……没有。”秦安启道。

“我和付琼在学校的时候也不算太热络吧,我是期末实在因为事情完不成作业想找他代做,结果忽然醒悟这么做不对……我知道他当时急用钱,就没问他要回钱,最后还是自己去考了。”柏沁说,“就这么认识的嘛,后来我还给他介绍了个教人画画的工作,一来二去才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