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下室,又忽然凉了下来。硝子的门开着,他们俩过去,硝子靠在椅子上,指了一下里间,那是停尸房和解剖台。

夏油杰甚至有点发抖,他忽然叹了口气,右手微微动了一下,圆就伸出手拉住了他。

俩人走进那个房间,格外明亮的白炽灯和不锈钢的柜子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一片,亮的让人难受。来过几次还是让人不适的地方。

七海靠着墙坐着,毛巾在眼睛上敷着,身上还有血迹和灰尘,左侧腹部的衣服开了一道大口子,但是里面没有伤,应该是硝子已经给他治好了。

台子上有人形的凸起,盖着白布。夏油杰犹豫了一下,才掀开了布子。他的脸上还有不少血迹和灰尘,本来是几个人里性格最活泼的灰原,现在成了皮肤灰白,再也不会说话的沉默模样,他死了。

圆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她转过头去看夏油杰,夏油杰愣愣的看着灰原。圆的耳边开始嗡鸣,他们说了两句话,变成更加难以忍受的耳鸣。头顶的白炽灯开始旋转,亮的她眯住了眼睛。耳鸣的症状稍微下去一点之后,她听到夏油杰说:“任务交给悟吧。”

耳鸣还没完全消失,眼前也开始发黑,她左手拉着夏油杰,右手扶着灰原身下的解剖台。

“以后凡事交给他一个人不就行了吗?”

“哥...”圆眼前黑得更厉害了,她握紧了手,过度的眩晕让她失去了平衡感,连自己倒了下去都不知道。

情绪过激引起的晕厥并不是很大的问题,不大会儿她就醒了,躺在硝子办公室用来临时休息的小床上,夏油杰穿了一天的校服外套终于脱了,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他握着圆的手:“还好吗?”

“没事,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她撑着身体坐起来,胃里也觉得很不舒服,吞咽了几次,还是没办法压下那种恶心的感觉,她推开夏油杰,赤着脚跑进了卫生间,吐了出来。

从见到空山死亡的时候,或者更往前?在那个领域里拼尽全力阻碍那个咒灵的时候。她已经很难受,难受的恨不得像刚才一样彻底失去意识,远离这个糟糕的世界,有一会儿算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

晚餐吐了个一干二净,漱口洗脸,她拉开卫生间的门,夏油杰在门口等她,伸出手把她脸上的水珠擦掉:“好点了吗?”

“那你呢?”

给她擦脸的手掌停下了动作,他把她揽进了怀里:“千万别死,别离开我啊,圆。”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来说,我们管这个东西叫做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