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眼偏头看了眼大壮,想起了她妈的话,转而想到她之前眼瞎看中了那恶心玩意儿,不由怀疑起了自己的眼光。

“可、可你也不确定黑翅跟褐耳是伴侣关系啊。”

“你闭嘴!”话出口察觉口气大冲,强压住不耐烦,故作吃醋:“你要是再为她说话,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对她还有感情,我可就要伤心了。”

大壮耳羽动了动,如她的意不再为黑翅说话。

“他们回来了。”细眼眼睛盯着外面,说:“马上就能知道你的担忧是不是多余的了。”

“大哥们,你们可回来了,我跟大壮特别担心你们,你们不知道,那俩跟人类关系好,你们走后大壮就挺后悔,后悔给你们说了,怕你们中了人类的计。”

“大壮别多想,我们注意着呢,都没下树,连那变态鹰的领地都没踏进去。”一个粗声粗气的鹰说:“我们听到有人过来就赶紧走了,没多留,那俩缺德的玩意儿挺脏眼的。”

“这么说黑翅跟褐耳真是伴侣关系了?就刚刚大壮还在担心我们冤枉了鹰,说是姐弟关系亲密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细眼语气有点委屈。

“是伴侣关系,黏糊得紧,比我跟我家老头子才交往的时候还黏糊。”落在最后的一只鹰似乎有点嫌恶心,呸了两口,接着说:“我先回去了,没啥好谈的,忒恶心鹰。”

“我也先走了。”

“那我也走,我得回去教育教育我的崽。”其实是不习惯跟这么些鹰待一起,怪不自在的。

最后还余一只壮年鹰留着没走,他的领地离大壮的最近,他站在细眼正对面,似是无意地展开翅膀,抖了抖羽毛,压低声线,语气轻佻地说:“妹子,你是新来的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大壮也是,来了新朋友也没说带着熟悉熟悉邻居。”

大壮脑中神经一跳,之前他还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被黄爪一刺激,立马占有欲高涨,大声说:“细眼,他叫黄爪,他跟他伴侣住在我东边,他的儿女也分布在周围。”

细眼原本歪斜着站,露出腿上的绒毛,听大壮这么一说立马站直溜了,含糊应了声,也不再搭腔。

黄爪留意到她姿势的改变,心中一笑,了然地瞟了大壮一眼,意有所指道:“兄弟,以后你可要辛苦了。”

煞笔玩意儿,挑挑拣拣四五个冬天,结果看中了这么个心花的。

黄爪离开后,大壮有意送细眼回去,他连续三个白天没好好睡觉了,眼睛被漏下来的光线刺得发胀。

“你回去睡觉吧,我在周围转转。”细眼没给他再说话的机会,从树枝上跳下去,压低了翅膀贴近地面飞,时不时还伸腿在地上蹬几下。

“咋突然就高兴了?”大壮不解,但也无意探究,转头回了他的领地。

黑翅一路飞过来没遇到一只鹰,她先去了北山,看只有长尾夫妇在窝里睡觉,问及细眼,长尾说她跟大壮外出了,她也没做多说,拒绝长尾唠嗑的邀请,转身向外飞。

“咦,细眼你这么高兴啊?还连飞带蹦的。”黑翅站在北山外沿的高树上,突然出声。

细眼心下一咯噔,爪下一绊,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心下琢磨着这儿距离家的远近,在黑翅飞下树的时候瞟到她的利爪,惊讶又热情地问:“黑翅你今天没睡觉啊?咋突然来北山了?来找我妈?她不是在窝里吗?”

“我是来找你。”黑翅无意跟她周旋,直接问:“你一直在外面玩呢?”

“嗯,也不算玩,我爹妈有心再生蛋,让我搬出去住呢,我出来转转,要是看到好地方就立马搬出来,不打扰老两口。”

“你妈刚刚还说说你跟大壮出来培养感情了,前几天晚上我问你俩是不是好事近了,你还不承认。”黑翅张开爪子扒开地上的腐叶,在黑泥上划出深深的爪印,笑了一下问:“你今天有没有碰到几只神经兮兮的八婆鹰?”见细眼茫然摇头,她说:“也不知道哪来的八婆,喜欢看我跟褐耳谈恋爱,看着也一把年纪了,不会是都是单身鹰吧?那估计就是心生嫉妒了。”

细眼没想到她竟然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语气阴鸷地问:“你跟褐耳不是姐弟吗?怎么还处成伴侣了?不嫌恶心?”

黑翅恍然,她总算明白为啥会被骂恶心了。

“你咋会这么想?都看出我跟他是伴侣了还认为我俩是姐弟?”黑翅斜眼,啧啧有声:“你看着也不像是个傻瓜啊!”

想着她跟褐耳能走到这一步,也离不开细眼推了一把,不然褐耳那傻蛋不知道啥时候才敢迈出这一步。细眼有功,她也不计较了。

“行了,我走了,祝你跟大壮也如我与褐耳这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