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眼我回来了,你要的肉我给你带回来了。”大壮刚进领地就大声嚷嚷,飞到鹰巢旁边把爪子上的鱼丢树干上,看细眼起身他立马蹲在巢里孵蛋。

“这不是肉!是鱼!鱼是水里的,牛肉猪肉是村里人养的那些四蹄动物!”细眼崩溃,白高兴了一场,郁丧又烦躁,她找了个什么玩意?褐耳带他伴侣在人类家里骗吃骗喝,猪肉牛肉已经代替了老鼠,而她找的伴侣连鱼牛猪都分不清。

“你没吃过鱼?也没见过?”她鄙夷地质问。

“没,我不知道这是啥,我见黑翅吃的是这东西,褐耳都没得吃,我就以为这是你说的肉。”大壮垂头丧气,回来的路上他满脑都是细眼高兴的样子,现在全变成了泡泡,他缩头缩脑,低声解释:“在遇到你之前我没出过山,喝水也只是山沟里的水,没见过你说的鱼。”

“你是怎么跟褐耳说的?他没给你说这是鱼?”细眼不信。

“我不是找黑翅褐耳要的……”大壮把从他离开领地到回来这中间的过程都详细地描述一遍。

细眼听到他提及的黑翅跟褐耳没生蛋的事以及猜测时,不自然地撇开眼睛,黑翅跟褐耳不是真姐弟这件事她没跟任何鹰解释,现在包括她的爹妈都还一直认为黑翅褐耳是同父同母的姐弟。

“我知道了,算了,也不是你的错,我吃鱼也行。”她打算等两枚蛋破壳了,她能离开了,就自己动身去村里复制大壮“要鱼”的办法,这里的人类似乎没有她老家的聪明,还怪好骗的。

择日清晨,明酥上门收牛的时候被阿许妈妈叫到一边,听了她说的立马摇头,解释道:“褐耳是贪吃,但他绝不会做出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以他的厚脸皮,想吃了能赖你家里赖出一条鱼,绝不可能去偷嘴,这点我能保证。”

“禾苗你别激动,昨晚的确是有只猫头鹰来偷鱼,我不至于编瞎话。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怪,褐耳想吃鱼压根不用偷,只用细声细气地叫一声,阿许跟他爸立马凑上去讨好。”艾丽华把昨晚的事也详细讲了一遍,“它站屋顶上,我也看不清他的样子,我跟它说话它也不跑,就扔鱼的时候躲了下。”

“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刚走不久,天刚黑透,我们也是刚吃饭。”艾丽华蹲下来,仔细回想细节,不愿意相信她被一只陌生鹰骗了,还主动投喂小偷。

“肯定不是褐耳跟黑翅,那时候他俩都在我家,一直到八点多褐耳把西瓜吐出来了才从我家出来。”明酥皱眉,竟然有鹰打着黑翅跟褐耳的名头在村里招摇撞骗,关键是还完美地避过了地主鹰。

“我今晚给黑翅说说,鹰的事鹰更好解决。”褐耳就不指望了,他也想不出个名堂,只能在抓贼的时候冲锋陷阵,说不定还只能护阵,前锋都当不了。

黑翅跟褐耳在知道这事的时候气炸了毛,但山里鹰多,黑翅哪怕有所猜测也不能冲进深山质问,有脸当贼也有脸不承认。两鹰一致决定以后天暗就出山,村头村尾各一个把守,一定要把小贼给逮住。

但时间从六月进入八月,出现过一次的贼头鹰再没有出现。

明酥一再坚持要在大队小学读书,她爸领她去校长家里找人,一同去的还有阿许跟明溪,以及阿许爸,为的就是不上学前班,开学直接进一年级。

“明老师,我家阿许这情况要不要请校长吃顿饭,塞点礼?”甘唐元问,“我家也没个上学的孩子,对学校的事我还真不清楚。”

“都一个村的,可别喊明老师,我听着就脸热。”他按下做鬼脸的傻闺女,说:“大队小学管的不严,说两句好话就行了,我家小溪也是岁数不够,冬月才满七岁,阿许呢?”

“那我们阿许年纪最小,他是腊月二十二生的,那年我们小年都是在医院过的。”

事情就像明仲夏说的,在校长家里找到他后,考了下三个孩子的拼音和数数,直接点头说开学来来报名。

“明溪明酥?明渠是你们一家子的孩子?”王校长问。

“是我侄女,明溪是她亲弟。”明仲夏回答,“明渠今年成绩进步很大,她的成绩在镇里的小学也是能排得上号的,这要多谢学校老师的教导。”

“那丫头肯下苦劲儿,上课也认真。”王校长说起这个就笑,在明渠之前他们大队小学可没这么好的成绩,五年级升六年级去镇里的学生大多是中偏下的水平,这些年他去县里开会都没脸说话。

“四年级五年级的数学都是我在教,明显感受得出来,明渠在去年冬天就突然认真了起来,今年春天的时候甚至把四年级的课文都拿出来背了,她能考出这个成绩跟她自己的努力脱不了关系。”王校长拍了拍明酥,“丫头,向你姐学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