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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牌瘾大, 小憩后又招呼王简和周项文围拢到一起。

现在双方都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王简对他们没什么顾忌,说道:“景仁府那位, 皇叔什么时候把他处理了?”

梁王一边拿牌,一边残酷道:“既是没用的东西,早晚都得弃,现下留着,还能打幌子用。”

王简挑眉,直言了当,“我是容不下他的,有他在的一日,我那外甥就心惊胆战一日。”

周项文:“留着还有用处。”

王简:“比如?”

周项文:“你挖你老子的墙脚,有些时候总得找人背锅,若是踩翻了船,我们也得跟着遭殃,不得不防。”

听到这话,王简不吭声了。

梁王道:“你老子比狐狸还精,迟早都会知道你吃里扒外,到时候你又当如何应对,可曾想过?”

王简冷哼一声,淡淡道:“说得他好像没杀过我似的。”

此话一出,两个老头儿同时吃了一惊。

王简脸上没什么表情。

当初他护送窦维灵牌回乡被国公府的爪牙追杀,死里逃生,回来质问卫国公又遭一顿鞭打,如果那时候卫国公花点心思敷衍他一下,也不至于这般痛恨。

重塑信仰的过程是艰难痛苦的,卫国公打到他身上的痛远远抵不上内心带来的伤害。

似乎也在那一刻,他才彻底明白窦维为什么要自尽以死明志,因为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割去父子亲情,义无反顾站到亲人对立面去捍卫他骨子里的清正道义。

那是一条人间道,同时也是一条充满着荆棘丛生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