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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谨安抚道:“你好好养病,莫要胡思乱想,大不了等你好些了我走一趟承南坊看看,若是合适,就把那差事接下来,也能应付阵子。”

孔氏握住他的手,“儿啊,难为你了。”

范谨摇头,“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扪心自问,何苦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若随便应了哪家娶一个商贾女接受资助,也不至于让阿娘跟着受苦,就是心里头放不下自尊,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卖了。”

这话令孔氏心里头不是滋味,说道:“我没怨过你,就是看着别人都抱孙子了,心里头着急,但归根结底也是希望咱们少仪能找到心仪的女子过一生的,至少得是你心甘情愿娶的。”

“阿娘……”

“你父亲虽去了,但我们从未在你跟前拌过嘴,我就盼着你能找一个喜欢的姑娘和和睦睦过小日子,也不愿你因为窘困而委屈了自己。”

“儿不中用,让阿娘受苦了。”

“莫要这么说,我们少仪是最好的,里里外外都能操持,一般的郎君可比不上。”

母子俩说了许久的话,皆是乐观积极的,因为他们还有盼头,盼着明年春闱能登科熬出头。

待孔氏的病情稳定后,范谨便去了一趟承南坊的大魁街寻萧家商贾。

他委实太穷了。

原本以为今年能稍稍轻松一些,哪晓得一场病就耗费大半,他阿娘又心疼娶媳妇儿的钱没了,只得想法子再赚来哄她。

那萧家在大魁街街尾,是个四合院,范谨寻了去,敲开萧家大门,里头的婆子接待了他。

说清楚来由后,婆子道:“可是不巧,今儿家主不在,不过范郎君既然来了,想必也是仔细考虑过的。”

范谨道:“确实经过深思熟虑过的,毕竟明年春闱,花不了多少心思在这上头。”

婢女送来茶水,婆子说道:“小郎君是个刻苦用功之人,平日里的功课有私塾夫子盯着,家主就是想了解一下科考相关,提前让小郎君心里头有个数。”

范谨笑了笑,“这倒也容易,我可以给他讲一讲往年试题,以及要考问的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