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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还没有理清楚这笔糊涂债呢,人家官媒娘子就上门提亲要高嫁了,范谨越想越觉得窝火。

没有人愿意被当猴耍,更何况是他,抱着自尊心和文人的傲骨蹉跎到至今不愿委曲求全出卖自己,结果还是被稀里糊涂地卖了。

且还只值一贯钱。

范谨不禁欲哭无泪,他这要找谁说理去?

啃食完一条胡瓜,他又去洗了个冷水澡,随后回到房里发呆。

思绪不受控制地纷飞蔓延……耳边温热的气息,滑腻的触感,以及肢体亲昵的满足愉悦,种种思绪在脑中如脱缰的野马四处狂奔。

范谨痛苦地把脸埋入双掌中,吃不准秦二娘的心思,又开始拧巴纠结了。

大长公主说得不错,在面对感情方面他的反应确实跟女孩子一样,自尊心强,又细腻敏感,同时又极度自卑。一旦没有确定性,就会陷入拧巴纠结中反复揣摩,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果断干脆。

要不然他哪能独身到现在呢,总是有理由的。

接下来的几天范谨都在反反复复中折腾自己。

那情形好似在大冬天缩在被窝里被尿意胀醒一样,明明走一趟就能得到缓解,偏要憋着忍着,直到实在忍不下了才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好冷!

这不,他挠心抓肺了几天,才磨磨蹭蹭地主动了一回,结果并不是去找秦二娘,而是找的她爹秦致坤,讨教学术问题。

再一次来到秦家大门口,范谨忐忑不安。上一回他是抱着求教而来,这回仍是求教,但目的到底不纯。

心虚。

今日秦致坤休沐,昨晚被王简拉着熬了一整夜,早上才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