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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练跟大体老师空旷的眼珠子对视了一阵,莫名的心里发虚,便想翻个身,不料刚一动弹后脖子就酸不可挡,她下意识的抬手一摸。

这一摸不好,活像是碰了个仙人掌,后脖子上密密麻麻少说扎了七八根针,根本无处下手,沈秋练被戳的直抽冷气,无语凝噎的想,也难怪顾长汀要给她整个趴姿睡觉。

跟上次的有痛清创相比,沈秋练觉得这都是小场面了,她完全没在怕的,于是她心如止水的拢了衣襟下床,走到大体老师跟前将自己的腰封完璧归赵。

青陵药炉的后院里,一群魑魅魍魉照旧热热闹闹的围着一颗古槐树扯皮,没一会儿,他们就见一白衣少女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那少女秀发如云,披散至腰际,肤色冷白,眉目清冷绝艳,只是衣服穿的不大规整,层层叠叠的几件只靠一条腰封固定着,领口松垮,露出的锁骨和部分肩膀瘦削精致如琉璃,又纯又欲。

群鬼呆滞。

“这,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煞星?”吊死鬼吐着舌头结巴道。

“是她,就是她。”伥鬼神经质的叫道:“我虎宝便秘至今全都是因为她!”

“都看什么看啊!不怕被姓顾的挖眼珠子吗?”以见多识广著称的饱死鬼发出警告。

“为什么会被顾大夫挖眼珠子?”一个婴儿鬼好奇道。

“大鬼说话小鬼子家家的不要插嘴!”饱死鬼说。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产鬼拍着婴儿鬼的脑袋慈祥道:“哦不对,你也长不大了。”

沈秋练倒不是不想好好穿衣服,只是后脖颈那儿密密麻麻一堆针支棱着,直延伸到颈椎底部,要是被衣服压着牵着,吃苦的还是她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二十一世纪她连吊带衫露脐装也穿过,敞个衣领子又算得了什么,况且这里又没别人。

她信步闲闲的穿过小院,看见了一棵参天古槐。

“说起来,我刚才好像看见顾长汀去那屋了。”刀劳鬼忽而举起镰刀样的上肢,一指西面的一处小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