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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练并不知晓艮山宗那头一支穿云箭, 即将千军万马来相见, 她研究了半天这根手指,毫无头绪,只能对顾长汀道:“不如你去替我打听打听,这孙家庄上可有断了手指头的人。”

顾长汀道:“你不同我一起?”

沈秋练指了指身后道:“万一艮山宗的这群人又心血来潮的要大开杀戒, 我这不得先护着他们嘛。”

“我倒觉得这锦囊你不如当做没有。”顾长汀皱了皱眉,很是不情愿,“没准儿就是你师父坑你的来着。”

“哎呀你就去吧!”沈秋练笑着推搡他:“你实在担心我就速去速回,若是实在打听不到什么,回来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顾长汀拗不过她,挑起眉峰冷淡的瞟了眼艮山宗那几颗凑在一起的脑袋,不情不愿的走了。

沈秋练收了剑,辙回了棚屋内,那妇人已经依偎在树人身边,饶是那树人模样诡异可怖,妇人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厌恶和不耐,只是抿着嘴唇替他揉着僵硬的下肢。

这场面透着几分诡异的温情,沈秋练挠了挠头,上前道:“我能问问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妇人与那树人一同抬头,沈秋练这才看清了那树人的脸,五官还很灵动,能做出各种表情,此刻看起来就很悲伤。

“我们也不知道” 妇人代替他说道:“我们甚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村子里零零散散的开始得这怪病,大多数都是男人,他们起初是腿脚不利索,走不了路,随后会变得没办法动弹,身体一直往上变得僵硬,皮肤也变得粗糙,最后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妇人越说越胆寒,摇头道:“我相公这还算好你在村外看见的那些树林,都是村里原先的老人变得”

“你们没有去外面寻求帮助吗?”沈秋练道。

妇人摇头道:“我们哪儿敢啊这里是艮山宗的管辖范围,他们收妖的名声在外,结果会如何小真人你如今也看见了。”她抱紧了身边的树人道:“我也知道,他们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吓人,但是不管外人怎么看他们,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他们不是妖怪,是我们的亲人呢。”

沈秋练默然。

“小真人您是个明白人,务必要救救我们,我来世给您做牛做马——”

“你放心,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不让艮山宗的人一意孤行。”沈秋练道:“所以——”

她话未说完,背心被人重重一杵,那物事坚硬非常,饱含了灵力和劲道,丝毫未手下留情,沈秋练只觉得剧痛贯胸,喉咙口涌起一口腥甜,一面趔趄着向前倾倒一面“哇”的呕出一口血来。

这感觉痛苦到难以描述,连呼吸吐纳的动作都像是把肺腑放在刀刃上搓一般,沈秋练这下知道为什么电视剧里的主角总会在被人偷袭之后吐血了,她手撑着柱子方才没有摔倒,艰难的咳嗽了两声,极为狼狈的扭过头去,就看见一长相枯槁,满头乱糟糟银发的老人。森森然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