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鲁诺坐在警车副驾驶座,从窗口看出去，哥谭的景色在飞速闪过中糅合成斑斓的色带。

戈登把油门踩到底，警车穿梭在车流中犹如一尾灵活的游鱼。警车在街角的咖啡店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引得路人侧目。早就等在街边的波鲁纳雷夫和露伴走来，拉开车门,钻进了无人的后座。

“你的其他同伴不上车吗？”戈登急急发动油门，他看见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徐伦没过来,顺嘴问了一句。

“不要紧,我们三个人就够了。”乔鲁诺说，明明只是在副驾驶会缩成小小一团的孩子,语气却非常沉稳,“谢谢你相信我们。”

戈登叹气，“我有什么理由能不相信你们,你们说哈维的双胞胎被绑架,这点我已经向哈维求证过了。”他不可思议地道，“真想不到,另一个世界里布鲁斯居然活了下来，而且他还有四个孩子。老天，我的女儿还和他的儿子在谈恋爱！”

乔鲁诺温和地道，“按照杰森的说法，您的女儿也是他们家族的重要成员之一。”

“韦恩家族就和蝙蝠过不去了，”戈登抱怨道,他脚下油门越踩火力越大,“我只是喜欢芭芭拉这个名字。这会是我女儿的名字。”

警车载着三人朝城外庄园飞驰而去，波鲁纳雷夫双手抱胸坐在后座上，罕见的沉默。露伴戳戳他的腰，“你要是觉得计划不行,不如过去帮我拍几张照片，我的素材还没有收集完。”

“那我能收钱吗？”波鲁纳雷夫严肃地问，露伴的问题让他松懈下来，他捏捏鼻梁，“不能说计划不行，他们想得挺完善了，是我自己过不去心里这一关。倒是你，”波鲁纳雷夫看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漫画家，“你真的没问题？”

露伴的笑容极其反派，隐约间好似有乌云笼在他头顶，天堂之门在他身后眼放邪光，“你以为我是谁，”露伴哈哈大笑三声，把戈登惊到扭头看他，“我可是超人气新星漫画家啊！”

“闭嘴吧，”乔鲁诺坐在前头冷漠地道，“你吵到警官开车了。”

杰森和提姆并肩站在哥谭警察局外，神父和警员在做最后的登记。看着比杰森稍长几岁的神职人员在见到门口等他的两人时，表情冷淡下来，平时挂在面上的柔和消去了，“不知道你们有何贵干？”

“确实有事找你帮忙，”杰森咧嘴笑道，“杀手鳄，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

第一个循环是他们与神父相处最久的循环，神父当时对托马斯发表过一番很有意思也很准确的评价，至少这段话不是一个普通哥谭市民能说出来的。提姆去调查了陶德神父的生平，奇怪的地方出现了，神父在担任神父前的人生经历，查不到。陶德神父此人好像只有在犯罪巷的流浪生活和后来进入教堂担任神父的工作生活，中间一截被消抹得了无痕迹。

杰森非常了解自己，“杰森”不是甘于平凡的人。这个哥谭只有蝙蝠侠托马斯算得上是义警，陶德神父必然有过混黑的记录。他曾经和罪犯们怕是有些关系。杰森和提姆对这个哥谭不了解，但是他很了解。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神父倒不否认，只似笑非笑地道，“我是因为你们的牵连，才会被警察逮捕，不是吗？”

提姆肯定地说，“你一定会帮。因为这和一群人的性命有关，杀手鳄囚/禁了一批人，如果不及时救出来，他们恐怕会成为小丑用来设计游戏的‘道具’。”

“小丑，”神父脸上滑过一丝厌恶，“疯婆娘。不过你可能弄错一件事，小豆芽。既然是一大批人失踪，我不可能得不到消息，最近犯罪巷失踪的人多是瘾/君子，你觉得我会为那种人和你们合作吗？”

“你会，就算你很讨厌那些家伙，就算你一直觉得他们活着就是浪费资源，你还是会这么做。因为我也会这么做。”杰森上前一步，直视神父的眼睛，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好似镜面的翻转。穿着修生黑袍的高大男人比穿着红色卫衣的少年要足足高一个头，他眼中的蓝似乎随着年岁增长，要更加浅淡，因此显出几分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