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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是因为,”赵光水有些缓过来劲儿了,她一说起正事来神色总会带着一股温和的认真,“我刚生下来的时候,爷爷请人给我看了八字,说是缺水,就起了这个名字。”

“光字的话,是按辈分排的。我们这一辈的孩子,名字第二个字都是光字。”

“嗯,”谭明梨笑了笑,往后靠去,有些慵懒地支起头,含笑看她:“赵爷爷还信这个吗?”

“其实不怎么信啦。”赵光水回忆了一下,抬起脸很乖地说:“就是老一辈人,好像比较讲究这个。就像挂长命锁一样,也只是讨个吉利。”

她又问:“梨姐姐,你信吗?”

“我不信。”

谭明梨笑着摇摇头,忽然又想到什么,解开几颗衣服扣子,露出纤长的脖颈和一点精致的锁骨,指尖挑出一条细细的银质项链,底下坠着一枚小小的十字架:“但我外婆信基督教,这是她送给我的。”

她解开项链,放在女孩掌心让她看:“我是无神论者。不过因为小时候不在国内,所以或多或少……有点受基督文化影响。”

又玩笑着说:“我还会背《圣经》呢。”

赵光水小心地捧着项链看了看。项链看起来很有年份了,刻有精致的花纹,银质亮洁,能看出来被佩戴的人保养得很好。

……甚至还带着谭明梨的体温。

一想到这一点,赵光水就不好意思了,她抿了抿唇,还给谭明梨:“很漂亮,梨姐姐。”

谭明梨的经历她稍微听说过一点,不过知道得不多,也只是模模糊糊地有一个印象。爷爷话少,妈妈跟她并不亲熟,两人都话风很紧,很少跟她议论身边的熟人。尽管好奇,教养也让她难以开口打听梨姐姐的过往。

只知道梨姐姐的外祖母好像是英国人,十几岁前一直跟父母在国外生活,后来才回国的。别的都不太清楚。

她想起谭明梨书房里的许多英文原版书,有点走神。

梨姐姐普通话说得很好,咬字非常清楚干净,没什么南方人的口音。

语气和顿挫也把握得很好。她一直以来都觉得梨姐姐是很善于运用语言表达的人,一样的话,梨姐姐说出来就是不一样。